云轻舟看着别人打了一个时辰,从陆续有人上台,到渐渐无人上台。
白露道:“这里是初级擂台,打得也差不多了,阿舟,你上去吧。至于出自哪个门派,你便随口编一个,莫露馅了便行。”
云轻舟喜道:“好的,师父。”他早蠢蠢欲动想上去比试了,只是未得白露师令,故一直忍着观看。此时得了白露的允许,话一完,便跃上了擂台。
他含笑行了抱拳礼,想好了门派,道:“逍遥门弟子云……”才想到不能说出真实姓名,又随便编了个名,道:“云飞,请指教。”
那人见云轻舟是个比自己还小十来岁的少年,便回了个礼,也不报何门何派,姓甚名谁了,道:“请。”心道:“逍遥门,哪里来的门派,听都没听过,方才我已对前面的人报过名号了,没必要跟你个小屁孩再啰嗦了。”还未等云轻舟摆开架势,便快步送上拳头,想把他一拳打下去。
云轻舟吓了一大跳,还未来得躲,便吃了这一拳,受了拳力,双腿不由自主地往后倒退,双手乱晃,嘴上“哎哎”地叫着,引得台下众人哈哈大笑,有的说道:“这少年怕是不会武功,故意来出丑的吧?”在旁听得的人,又哈哈大笑起来。
云轻舟眼看退到了擂台边上,一脚踩到了边沿,忽然运起内力,藏而不漏,回身脸朝着擂台外的地面,晃在边沿,“哎呀哎呀”叫着,似跌不跌。
那人轻蔑一笑,以为他武功很弱,放下了防备走过来,想对着他的屁股,一脚把他踹下去。
云轻舟回头看着他过来,认准了距离,嘴角坏笑,运转内力,扶摇心法自然而生,忽然斗转身躯,三步并作两步,绕到那人的身后,还没等那人反应过来,侧着身子,右掌重重地打在了那人的后背上,掌力之大,直将那人打飞出了擂台,摔了个狗爬式。
众人看见,惊得下巴都快要掉出来了,万料不到眼前这少年功夫竟这般好,反应过来后,不停地鼓掌:“好好好!好俊的身手!好俊的步法!”
云轻舟笑着望向白露,白露也在看着他,心里极是赞许。
这时,台下又上来一人,不过二十年纪,玉脸俊郎,作礼道:“邢州柴昭,请指教。”
云轻舟道:“请。”
柴昭双手握拳蓄力,朝着云轻舟打来。
云轻舟刚一和他接手,便感受到了柴昭的拳力之重。他先前所学,皆是轻盈飘逸的拳掌法,忽然遇上重拳,一下子不知如何应对。唯有使出扶摇步,避躲着应付。
哪知柴昭步法也甚是了得,无论云轻舟如何避躲,他的拳头总能跟到云轻舟的眼前。云轻舟只得用上逍遥掌的掌法应对。
这两人打了数十招,云轻舟毕竟比武经验不足,从逍遥掌换到了扶风掌,竟是连连遇险。台下众人也是看得惊叫声声,都想着柴昭能把云轻舟打落台下,但对云轻舟的巧妙避躲,又不由得由心地发出赞声。
云轻舟与柴昭打了甚久,才想起,白露教的那套断龙腿法,也是重腿法的功夫。当下拉了距离,弃了扶风掌,改用断龙腿法,长腿趁着空隙,借势扫起,腿风直刮柴昭的脸面。
柴昭退后两步,避开了这一扫。
云轻舟以为得了方法,嘴角喜笑了一下,快速地左右腿起连环,朝着柴昭脸面踢去。
柴昭马步下沉,扎得稳稳当当,左右手连格带拿,边打边退。
待得云轻舟腿劲力竭,左右双手,顺势猛抓,稳稳当当地抓住了云轻舟的腿脚。
云轻舟暗呼一声不妙,心道:“大意了,打得太急,忘记力衰而败了。”
柴昭向后撤出一大步,就势拉着云轻舟,云轻舟身体顿时失了平衡,再也站立不稳,干脆另一只腿朝着柴昭的腋下肋骨踢了上去。
柴昭松了一只手使劲去挡云轻舟的长腿。
云轻舟双腿已起,上半身只能后仰,似要坠地,这时他拧转身躯,右手使出内力,一拍擂台,借着拍出来的力道,强势拧转身体。
这一拧转,柴昭要么放手,要么被他的力道带着转了起来。
柴昭的功夫虽重沉,但遇上云轻舟这样轻柔有力的武功,也知不好对付,当下只好松了手。
云轻舟双腿得了松解,扶摇心法又起,飘然落地后,快速地出腿攻柴昭的下盘,心道:“你上盘固若金汤,我就不信你下盘也那般坚固。”
他这一扫攻柴昭的下盘,确实有难度,常人难以做到,但他有扶摇心法依托,扫起来简直是得心应手。
柴昭见了,不由得慌乱了起来,急忙使出轻功躲避。论轻功,云轻舟还是略胜一筹的。
只见柴昭一起来,云轻舟扶摇步踏出,闪在了柴昭的身后,抓起他的腰带,直将他甩出了擂台。
柴昭见离了擂台,再无接力处回来,便潇洒落地,回身抱拳道:“在下输了!”
云轻舟回礼,微笑道:“承让了,柴兄!”
柴昭笑道:“云兄弟好功夫,柴某佩服,来日江湖有相逢,再与你比试一番,后会有期!”
云轻舟道:“好,后会有期!”说完向着白露看去,露出胜利的笑容。
白露隔着薄纱朝着他微微一笑,再次表示赞许。
云轻舟得白露这一笑,知道是肯定的赞扬,当真是春暖花开,春光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