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
徐根寿摇下头,靠在床头,对两个儿子道:
“福贵,福气,咱徐家啊过去也是穷苦人家,不过呢,咱徐家的老祖宗有本事,从一无所有,到先养了鸡,这鸡又慢慢养成了鹅,这鹅了又成了羊,最后变成了一头牛,就是这么发起来的。
只不过啊,你们爹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年轻时吃喝嫖赌样样俱全,把一百多亩贡田给祸害没了,唉……真是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儿,福贵啊,爹刚才不该打你!”
徐福气手指摸摸鼻子,有种躺着也中枪的感觉,他可是好好学生,先前一直在县城的学校念书,吃喝嫖赌不感兴趣,要说混账,也就是你俩了!
不能这么污蔑人的。
“只是啊,福贵!”
徐根寿接着道:
“你爹啊运气好,老祖宗留下的家财多,我这祸害没了一百亩贡田,还剩一百多亩,这宅子也是在的,家里头最起码还有只羊,还能保个衣食无忧,你不一样啊,这宅子、贡田都输没了,别说羊了,就是鸡鹅都没了,往后可怎么办?
福贵啊,爹老了,以后也帮不了你了,我呢,该享得福都享过了,你最对不起的是家珍,她肚子里的孩子,凤霞,还有你弟弟福气,他们也得跟着你一块遭罪……”
徐福贵哭得更凶了,
徐根寿看着二儿子,道:
“福气啊,你大哥把家财败完了,希望你不要恨他,再怎么样也是亲兄弟啊!“
“爹,我不会的!”
心道我该谢谢大哥才是,这家败得好,败得不早不晚,刚刚好!
徐福气道:
“钱没了咱以后可以再挣的,只要咱一家人都在,平平安安的,那比什么都强。”
徐根寿点点头,又对一旁的菊花道:
“菊花,晚上做一桌好饭菜,然后晚点你去把满仓叫来。”
菊花有些不解,问道:“老爷,您这是?”
“你先别问了”,徐根寿道:
“到时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