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昨晚吃了那么多,这么快又饿了。”
看来突破皮关之后,对食物的需求更大了。
沈仪在家做了些干粮,带上家里的积蓄,正准备进城,突然听说县衙派来征收税款的衙役到了。
他只好去村口交税。
“呀,小仪,你怎么像换了个人似的?”三叔惊讶地看着他。
沈仪只是笑了笑。
经过一次淬体,突破皮关后,他的皮肤就像被彻底清洁过一样,干净白皙,自然很是引人注目。
不止三叔,村里那些平时不常见面交流的人,看到他后也发现了变化。
只是没人知道这是淬体的结果,还以为沈仪用了什么特殊的东西洗澡才这么干净,人群里有几个妇女商量着一会儿要去问问他。
沈家村的村民基本都被通知到了,都来到这里。
交税是村里的大事,忙了一年到头,省吃俭用攒下的钱,很大一部分就是为了交税。
因为一旦交不齐,就会被衙役拉去服苦役,根本逃不掉。
哪怕躲进山里,只要名字在册,县衙就会一直派人到村子里守着,除非连村子都不待了,跑到别的地方。
可户籍在这里,跑到别处可能会被押送回县衙,要是被县衙知道是为了逃税,受到的惩罚会更严重。
坐在那里收税的钱衙役,念到了沈仪父亲的名字,县衙登记的是他父亲的名字。
沈仪走上前。
钱衙役手拿着册子,抬眼皮看向他:“你就是沈溪?”
沈仪摇头:“沈溪是我父亲,他已经不在了。”
钱衙役并不在意,只要有人交税就行,念着册子上的内容:
“你家一共两口人,每人交九百五十文,一共要交一千九百文。”
“可是官爷,我家里只有我一个人了,我爹年前就去世了,怎么还要交他的那一份儿?”
沈仪皱起眉头,二两银子可是他全部的积蓄了。
钱衙役冷哼一声,手指着他:“你说你爹没了,就没了?我还说他躲起来了。
你们这些刁民为了少交一个人的税,就谎报家人死了,这种把戏我见得多了,可别想蒙我。
少废话,一千九百文拿来,要是交不起,哼,就拉去修城墙!”
沈仪无奈,只好掏出一千九百文钱,凑齐了两个人的税款。
钱衙役和旁边的衙役对视一眼,暗自得意。
其实沈仪家在县衙登记的只有他一人,只需交一人的税款。
但钱衙役几人按两人来收,多收的钱自然就进了他们的腰包。
他们并非只针对沈仪,只是沈仪家只有他一人,看起来好欺负。
不止沈仪,其他人口少的家庭,他们也会巧立名目多收钱。
“我大哥已经死了啊,怎么还要我交他那份?”
徐三急得满脸通红,他手里可没准备这么多钱。
钱衙役冷笑一声:“交不起是吧?兄弟们,把他铐起来,回县城的时候带上,送去修城墙!”
他话音刚落,旁边几个衙役就拿着铁铐走上前。
这时陈开山赶忙阻拦,一把年纪了,还满脸赔笑地对那些人说:“几位官爷别急,这孩子可能记错了,所以钱没带够,真抱歉。
这钱我来替他补上,几位高抬贵手,别把孩子拷走。”
拿到钱后,钱衙役脸色缓和了些,大声念出下一个人的名字。
人群中的沈仪看到这一幕,不禁握紧了拳头。
山中的封豕、鸷鹰固然可怕,但这些贪官污吏同样可恶!
这些家伙仗着手中一点权力,肆意搜刮百姓,让百姓敢怒不敢言。
真是个烂世道!
沈仪心中憋着一股火,不愿再待在这里看那几个恶心的家伙,于是回到家中。
“我现在只剩三百文钱,别说二石弓了,连五力弓都买不起。”
沈仪原本打算买把弓箭先用着,可钱大多被钱衙役搜刮去了,根本不够。
“我现在的实力,对付秦老大不是问题,要不……”
沈仪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念头,找他“借”点钱?
反正自己已经和秦老大结下梁子,不妨利用一下。
拿定主意后,沈仪来到县城,进入秦老大地盘所在的坊市。
“喂,老头,要是你看到上次卖草席那小子,或者知道他在哪儿、叫什么名字,赶紧跟我们汇报,有赏钱。要是让我们知道你敢隐瞒,就打断你的老腿!”
此时,狗哥一伙人站在卖沙窝萝卜的老汉摊位前,狐假虎威地威胁着老汉。
接着狗哥一伙人继续找下一个人,一边收摊位费,一边警告众人寻找沈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