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都怪我,这些年一直顾不到家里……每次回去也就匆匆吃个饭……到底在干什么啊……这种生活……有时候真想找个地方跳下去……”
“喂喂,你没事吧——喂,喝酒喝酒!”
及川律揉了揉太阳穴,油腥、香料和酒精混合酒盗的味道,让他不堪忍受。
大脑眩晕,喘不过气来,他站起身走出吧台。
横竖窗框外的夜空,兹拉冒油的烤架,木炭和星星都被关在里面。
及川律拂开杂物室的半帘,想去水槽好好吐上一会。
“啪——”
及川律捂住犯呕的嘴。
加藤尚子正抡起手臂左右开弓,不断往客人脸上招呼。
“啪——”又是一声清脆的耳光。
及川律张了张嘴,喉咙痉挛一阵,说不出话来。
“小律,”半帘被撩开,店长走了进来,“你在这啊?”
“店长,什么事。”及川律强忍恶心。
从店长身后走出一个黑衣女子,正是向他要Line的那位。
女子嗫喏两声:“是,是及川君吧?”
“是……”及川律的眉头,已经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那……好,请多多指教,也,也请尽情蹂躏我吧。”
空气一时间凝固了起来。
“呕——”
◇
吐了店长一身的及川律并没有被苛责,反而是被要求提前下班。
他现在很累,身心上的累。
感觉脑袋里一团乱麻。
被地雷缠上,他挺身不由己的。
及川律推开家门:“今天吃便当。”
“你今天……”衫山司掐住鼻子,但随即意识到自己这样的举动似乎不太礼貌,又将小手从鼻子上松开。
“今天我先洗澡?”及川律整个人透着一种倦态,但由于长得帅,所以可以被叫做忧郁系。
衫山司又点点头,心中空落落的,有种说不清的情愫在酝酿。
她已经脑补出及川律为了养活她,在东京四处奔波,赚不到几个钱不说,还要费尽心力讨好社长……最后在酒局应酬,被蛮不讲理的资方灌到吐……
会不会有女孩摸他?
衫山司忽然很内疚。
非常内疚。
自己的存在,是不是拖累了对方?
一定是吧……
她原先竟然还高傲地觉得:对方拯救自己,无非就像是给灾区捐款,就像是给流浪汉硬币一样简单,发一发无所谓的善心。
无法感同身受的人,自然不知道:对于她来说,死亡才是解脱吧?
她就当作满足了及川律的情绪价值,想着就纡尊地去迁就他的成就感,到时候再默默离开。
可是现在……
少女心思化作一场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