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春天是谈情说爱的季节,但冷成这样,**恐怕都要冻得缩回去。
今年的樱花提前被风雨吹散枝头,岛国的物哀美学:这是凄凉美。
及川律穿了长袖,镜中少年具有微微倦态的慵懒感。
“你去做什么?”衫山司站在浴室门口揉眼睛,刚起床的小脸有些水肿,整个人就像是睡裙图案上的小熊。
“嗯?”
“今天是……星期六,”她说,“你周末不是不上学,而且不打工吗?为什么还要出去?”
“有事情要忙。”及川律笑了笑,这家伙,有时候简直像是象牙塔里的小公主,不谙世事得可以。
“你……”衫山司眼皮子直跳,装作不经意地,“反正……路上小心。”
坐电车来到港区六本木,挺近。
电车熙攘,及川律随着拥挤的人流下车,突然肩膀与人撞了一下,回馈的力道还挺大,他来不及转头去看,就被人流推着下了电车。
六本木有很多外国观光客,路边酒吧林立。
今天空气里水雾弥漫,能见度相当差,远处伫立着的东京塔只有隐隐轮廓,也不知道站在那150米的瞭望台上能不能看见富士山。
东京塔区别于东京晴空塔也就是天空树,是东京的第二个地标性建筑,以巴黎埃菲尔铁塔为范本建筑,记得每年的男孩节,东京塔上会挂满鲤鱼旗。
电车上的人会以共同的目的地形成队伍,流向各处,而及川律走到约定地点时,周遭竟没有一个人。
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掏出手机,找到明智茉伊的Line。
及川律:我已经到了
从隐蔽处走出几个穿黑衣戴墨镜的汉子,他们手臂上有清一色的刺青,让人想起上世纪的岛国极道,会以纹身来区别组织。
他们站成一排,阻住了及川律的去路。
及川律下意识以为是极道敛财,但当他看见对方人马分明从黑衣中掏出一把带有瞄准镜的黑管时,瞳孔不由紧缩。
几乎在一瞬间,还没等及川律在惊慌之余作出什么判断,他们就将手中枪举起。
原以为响声会惊起飞鸟,至少引来过路人,但子弹与肉体沉闷碰撞之后,小臂传来阵阵刺痛,然后是轻微瘙痒。
及川律后知后觉地看向手臂,那里有一处小红点。
“为什……”他眼睛猩红,他想要叫喊,想要质问;黑衣们却走过来,摁他的肩膀,架他的腿,捂住了他的嘴。
[心脏病发作枪],也可能不是叫这个名字;作为上世纪暗杀的常用武器,其症状发作如心脏病,在尸验中无法检测。
及川律无法挣脱几人的压制,他感到一阵胸闷气短,心脏猛地绞痛。
就像是把钝器插入身体搅动。
为什么?
为什么!?
明智茉伊
为什么要这样做??!
“噗嗤——”白刃的寒芒闪过,暗红色的血液落在地上,蜿蜒。
面前的汉子应声倒地。
其余的人放下及川律,纷纷看向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持刀少女。
“律!”小早川玲奈抱住摇摇欲倾的及川律。
“玲奈?”可是他声音虚弱,想要抬起眼都做不到。
“律……”
她一遍遍唤着,直到嘴里溢出鲜红的血泡。
及川律六识丧失,最后,耳边的声音也渐渐归于细弱。
小早川玲奈用沾了血的唇角,轻轻地在及川律的唇上印了一个血吻。
很腥甜。
两个人拥抱着靠在墙壁上,分享着彼此间仅剩的呼吸。
“律……”
“律……”
“我喜欢你……”
“喜欢到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