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寇见过师姐。”

“你我毕竟同门一场，无须多礼，但山门也有山门规矩，还请楚师弟归还谱牒牌，我好回去复命。”

“师姐，我还有一事想问。”

“哎，知你不服气，可你这么久都未突破练气境，实在有些愚笨了，师弟还是干脆点吧，这样对大家都好。”

“师姐误会了，我想问的是...按山门规定，我这种情况，不是该领完今年灵石吗？”

“啊？？？”

...

黄昏温柔，

云朵偷了爷爷的酒，脸颊变得通红。

两座青山间，楚寇站在山道上，对着离去的师姐挥手送别。

至于对方从惊愕转至鄙视的眼神，楚寇早就抛之脑后。

如果是刚穿越时，他遇到这种事，多半会五指陷入肉里，咬牙说上一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至于现在，别人看法也好，天上的红日也罢，都不如手中握着的三颗灵石重。

许多年前，

楚寇赤身裸体穿越到这方世界，没有法宝，更没有家世。

唯一相伴的，就只有一本不知何时握在手中的吐纳功法，功法封面上笔走龙蛇写着三个字，

——《养气诀》。

自从练了这功法后，楚寇每天都做着同一个梦。

梦里他无所不能，而醒来后的反差感让他难受好久才逐渐适应。

最糟糕的是...他的修为永远停留在了练气境！

还真不是他资质不好，真要资质太差也不会被仙门选拔上。

这些年来，楚寇修炼刻苦，凭借每年三枚灵石的资源，硬生生突破了八次练气境！

可八次过后，还是原地踏步，灵力没多一分，修为没强半点。

不甘就此停滞，他还在五年前铤而走险，行那自毁根基，重练吐纳法门的事情。

结果，自然是失败了。

养气决像是甩不开的梦魇，依旧在体内运转，即使捡回一条小命，元气也已大伤，只剩三年可活。

唯一算是好消息的，怕也就是虽然寿元只剩三年，但除去一夜白头外，其他机能和样貌却与年轻时一般无二。

楚寇摩挲着三枚灵石，“小弟寿元不多，又被逐出师门，未来全仰仗三位大哥了。”

不得不说，练气决折磨下来，他的心境确实比以前好上太多。

楚寇抬起胳膊使劲揉揉脸颊，将笑容重新挂回脸上。

伤心一天高兴一天都是一天，自然要开开心心，不然多亏啊。

听说这天下极其辽阔，有蛟龙走江，有神猿搬山，遥远大海上有棵遮天蔽日的大树，极地之处有座横跨万万里的城墙...

这些，楚寇都想去看看。

如果没死，如果有机会的话。

......

......

夜淹过来。

两山清河中，几根竹子捆成的小舟随波逐流。

楚寇盘膝坐在舟上，一手提着竹枝拍打着水面，一手撑着头数那天上星辰。

这是他除开修炼外，为数不多的爱好。

这方天地空气没有任何污染，使得星月皎洁，明河在天又倒影在水，煞是漂亮。

兴致涌来，他举起手中竹枝，吟起地球古时的诗词：

“星点点，月团团。倒流河汉入杯盘！

“可惜，可惜，如此美景却无美酒相伴~”

虽是叹词，但楚寇却是春风满面，弯腰掬起一捧清水，在脸上摩挲两下就当是睡前洗漱了。

每每入睡前夕，他都格外羡慕筑基期的前辈。

筑基就能一定程度上脱离五谷轮回，最重要的是，一两个月不睡也没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