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参看着有些激动的祝余，有些歉意的对他说：“因为米蒂亚……在我们没有完全消除，你有可能成为厄堕者的嫌疑之前，你需要受到特事局的管控”。

王参吐出一口烟气，嗓音低沉：

“祸神米蒂亚，是神话中著名的女巫，科尔基斯的公主，世人习惯称她为背叛的魔女。

而米蒂亚又有着异常的蛊惑能力，所以，祝余你能理解吗？”

“我……”祝余想说的话，一时堵在嘴边，说不出来。

他想到在墟渊中，夔龙一声雷吼，将他震出异常状态的情况，想要解释自己没有被蛊惑。

随即又泄了气，因为他没有办法证明，他不会被蛊惑，除非让米蒂亚到现场演示一次，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

过了一会儿，审讯室的门打了开来，一名穿着制式黑色风衣的男子，走了进来。

手上捧着一套干净的衣物，递给祝余：“换上吧，不要埋怨王队，这是规矩，都是弟兄们拿命换的教训。”

“谢谢”

祝余接过衣服，要说没有埋怨，那肯定是假的。

刚刚才死里逃生，带回了关于墟渊的重要信息，却要被审讯，甚至还要被关押监管起来，正常人都会有情绪。

“换好了，就敲两下门，一会儿有人来接你离开。”

说罢，那人便拿出钥匙，解开了祝余手脚上的镣铐。

压抑感消失，祝余感觉好受了不少，沉寂的灵力也重新开始活跃，转了转有些僵硬的手腕，疑问到：

“我要去哪里？”

“灵寂塔，不用担心，那里有很多跟你相同情况的人”。

说完那人就离开了，屋内又陷入了沉默。

“灵寂塔……”祝余苦笑一声，内心忐忑，换上干净衣服，开始胡思乱想。

“不会被关一辈子吧，有没有问题，反正都是你们说了算。”

祝余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在自己那堆破烂的衣裤里摸索着。

“还好没丢，差点忘记了！”

摸索半天，掏出了一块圆形的物品，原来是孙不羡交给他的那块银质怀表，祝余将怀表收起来，重新放好。

正准备敲门，门就打开了，还是刚刚那个人。

“王队要见你。”

祝余猜测，要见他的另有其人，毕竟在审讯室里，王参已经见过他了。

……

到了王参的办公室，没有等太久，祝余就听到，两道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祝余，这是柳婳，是孙不羡的战友和……恋人”，王参让出身后，那一道憔悴的身影。

柳婳原本丰腴的身形，仿佛一夜之间就消瘦了下去，双眼红肿着，蕴含着一股化不开的浓郁哀伤。

“你就是不羡说的那孩子吗？真像啊，他以前老是跟我提起你……我想知道当时的情况。”柳婳对着祝余勉强笑了笑。

祝余看了王参一眼，见他点头，就把之前说过的话，又重新给柳婳说了一遍。

柳婳怔怔的听着，眼中又泛起泪光，却再没有泪水留下来，怕是泪已经流干了。

祝余讲完后，从兜里拿出那块银质怀表，递给柳婳。

“他说……他对不起你”

柳婳颤巍巍地接过怀表，缓缓打开来，当她看到那张，她与孙不羡仅存的合照时，不禁发出一声悲鸣。

王参侧过身，体内灵力波动起来，又被他压下，此情此景，怎能不让人见之生怜。

“……”

“王队，我可以参加完孙不羡的葬礼后，再去灵寂塔吗？”祝余沉默了一会儿，向王参问道。

“王参……”，柳婳嘶哑着喊了一声。

“明天，明天葬礼结束之后，我亲自护送你去灵寂塔”。

王参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同意了祝余的请求，然后拿出一支烟，走到了办公室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