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杂的街道人流涌动,破烂的老式楼房拥挤的挤在一处,卖菜大妈们往菜上撒着水,三五成群的聊着东家长西家短
正聊着,只见一个宽肩窄腰,长相很是俊俏男人走到他们面前
“阿姨,向您几位打听一点事”
邢野蹲下身,拿出一张照片递给几位大妈,客客气气的说:“是这样的,照片上的人是我妹夫,前段时间和我妹妹吵架离家出走了,这都一个多月没回家了,我有朋友看见他出现在这一带过,劳烦你们帮我打听打听,我妹还在家里等着他呐,当然,我也不白麻烦你们”
邢野一点也不含糊立马从钱包里给大妈们一人拿了张红色钞票:“劳烦各位帮我把消息传出去,如果谁有他的消息,必有重谢”
大妈们看着红色钞票眼睛放光,天下终于掉下一个钱多人傻的冤大头,笑容逐渐放大,邢野别的也不多说,就只让大妈们发挥他们那强大的八卦之网
逼仄巷道里,躲在暗处的人影等到邢野离开后冲出来一把夺过大妈们手里中的照片,照片里的人正是夏之云
“诶诶,你这人怎么回事!”
被抢照片的大妈眼珠子一转,看着面前打扮有妖艳瘦得跟麻秆一样的的女人问:“姑娘,你认识照片上的这人?”
女人没有说话,手里紧紧拽着照片,随后转身淹没在人群中
俞省老城区的路像被时光遗忘的迷宫,是没有尽头的蜘蛛网错综复杂,石板路坑洼不平
女人一路狂奔着,在冲入一个看着像危房的破旧老楼时因为太过着急,踢到石槛狠狠崴了一下脚,女人什么都顾不得,忍着痛掰着脚爬上楼
终于
女人爬上五楼
头顶晾晒的衣服挂得纵横交错,滴答滴答往下滴着水,摇摇欲坠的灯泡散发着黄色亮光,整个走廊感觉都湿漉漉的
女人跑到最里处的一间小破门,不停敲着门:“阿昼,阿昼,你在家吗!”
地面人影被拉得又细又长,女人停住,猛然回头望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的一男一女,女人见势不妙,想跑但又无处可逃,挺着头皮问:“你们是谁”
邢野没有理会女人,走到小破门前一脚踢开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女人尖叫起来:“你们是谁!你们要干什么!”
女人尖锐的声音像细细钢针一样,刺得人儿膜痛,暮雪穗堵住耳朵,喊道:“别叫了!我来找我男人!”
女人愣住
同时听到这话的刑野开灯的手一顿,灯泡闪了几下彻底熄火
泛着油光的桌子上还东倒西歪放着几个药瓶,邢野拿起一看,是氟西汀和舍曲林
暮雪穗冷不丁道:“这是抗抑郁的药,江以昼有抑郁症?”
邢野猛一回头,只见暮雪穗水灵灵的跟在他身后,而那个女人早已经不见踪影:“你……”
她就这么水灵灵的跟进来了!
她就这么放跑了那个奇怪的女人!
邢野极力控制着抽搐嘴角
暮雪穗见邢野表情古怪的望着她,眨巴着她那无辜的大眼睛:“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十秒后,邢野深深吸了一口气:“没事”
暮雪穗捂了捂鼻子,站在不大点的木板床边:“桌子上的饭菜已经发霉了,看来走得很匆忙”
刑野蹲在地上,用着手机电筒依次扫过床底桌底,语气揶揄道:“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感觉怎么样”
“挺好”
暮雪穗语气平淡:“旧是旧了点,但还不算太乱,算个家”
邢野一愣,望向暮雪穗,灰蒙蒙的房间里,暮雪穗就站在那里,薄雾一样的眉头微簇,挺挺的鼻梁流畅着小巧下巴,一直到修长光洁的脖颈
可能是那道目光太不加以掩饰,暮雪穗想要忽略都困难,她转头对上邢野视线,两人目光撞击,邢野喉咙发痒,干咳一声走到窗户边
邢野没话找话般说了句真埋汰,四处观察的目光落在窗户边,随即一凝,几条不粗不细棍状印记印在厚厚灰尘窗沿边,是手掌印!
吱——
刑野推开潮湿变形的窗户,眼睛眯了眯,抓着窗檐整个人翻出窗户,就这么挂在外面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暮雪穗一惊:“邢野,你干嘛!”
刑野抬起头往上一看,果然有什么东西夹在楼上空调外机下的石板上
刑野跳回房间时手里多了本被塑料薄膜裹了好久层的笔记本:“嚯,看不出来江以昼斯斯文文的还挺能藏”
暮雪穗站在窗户边往下探了探,就这要是一个不小心摔下去脑浆都得摔出来:“看不出来你也挺能遭”
邢野语气中带着些戏谑:“你在担心我?”
暮雪穗自然嗯了声,白皙肌肤朦胧光线中似乎打上了柔光
邢野愣了半秒,收回视线,不自觉的抓紧手里笔记本
轰—
房门被撞开,带起一阵劲风
“躲开!”
暮雪穗还什么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邢野猛的一拉推开狠狠撞在墙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