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瞬间被水柱环绕,凛冽的血色月光被这水柱包裹、吸纳……
月光的侵袭虽然迅猛,却被水柱减缓了速度,最终缓缓盘旋在棠樱周围,逐渐融入她的腹中。
此刻,若棠樱放出神识,便能清晰感知到,泉眼中的液体变得粘稠而厚重,原本透明泛蓝的泉水,如今却被染成了可怖的殷红色……
棠樱再次坐下打坐,心中默念着平静的口诀,等了大约一个时辰,确认周围没有异常后,才渐渐放松了心神。
连续十天的打坐让她感到身心俱疲,困意如潮水般涌来。她努力回忆起来时的路,摸索着,终于在晨光初现时找到了方向。
天刚放亮,棠樱心中暗想,此时沈云霖应该还未到玉衡长老的房中挂起画卷,所以四周找不到任何出口。
她拿出玉符,想给云霖发消息,却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那次拥抱,内心深处生出一丝抗拒。她将玉符收起,找到一个干净,没有瘴气的地方坐下,靠着粗壮的大树闭上眼睛,稍作休息。
清晨的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她身上,温暖而柔和,仿佛在轻抚她疲惫的身体,逐渐让她沉入安宁的梦境。渐渐地,棠樱的呼吸变得均匀,四周的声响也愈发模糊,只感觉有温暖的阳光和微风包围着她。
另一侧,沈云霖安排好了灵玉,次日便去拜见天权长老。
他们闲聊了许多,包括授课的事务,沈云霖顺便提及了昨晚小聚时棠樱的决定——在灵玉的建议下,她前往沼泽地静修以突破境界。
天权长老虽表面和气,却是一位精明之人。待沈云霖告辞后,他便亲自前往沼泽一带,封闭了整个区域,并向外界宣布,由于近日气温骤降,许多动物进入冬眠,为了保护谷中重要的生物和灵植,决定封谷。
这样的做法在寒冬时期并不罕见,往年也曾多次实施,因此众人对这一决定并未过多疑虑,皆以为是出于自然规律的考量。
然而,沈云霖在第一晚安稳地睡了一觉后,接下来的几晚却都难以入眠。
白天他认真授课,晚上的时间却显得无比漫长。为了打发无聊,他只能翻阅书籍,写写字,或是四处散步,欣赏周围的风景,偶尔还会找余墨聊聊天,试图缓解心中的烦闷。即使如此,心底对棠樱的牵挂却始终如影随形,无法挥去。
第十晚,棠樱渡劫的迹象悄然显现,引起了余墨和沈云霖的高度关注。夜空中仅有一轮明月,因此,三界的众人也必然不会错过这次异相,若是被有心之人发现,卜算出什么来,对于现在的棠樱来说,十分危险。
沈云霖心中不安,迅速安排余墨赶制一枚玉符,传送消息至千叶窟。
千叶窟中,才忙完一众事宜的长老,收到了玉符,这次是余墨传来的。
“哎呀呀,这兔崽子,正忙着呢,给我传什么消息,真是瞎捣乱!”余长老不满地嘟囔着,脸上却带着几分无奈。
“哎!余长老,这玉符可别乱扔。余墨这孩子很少联系你,这次定是有要事!你可千万不要大意!”另一位长老急忙插嘴,语气中透着关切。
“嗯,你说得对,我这就看看……”余长老心中虽有不满,却也不敢怠慢,仔细地阅读起玉符上的信息。
片刻后,他的表情变得复杂,喜忧交织,令一旁的几位长老忍不住追问:“你倒是说话呀,余长老,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唉,不知如何说啊……这……这命令来的,实在蹊跷,我们真的要照办吗?”他皱着眉头,显得犹豫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