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您找我？”陆见淇有点拘束地站在陆老夫人面前，陆见沄正倚在她怀里玩一把弹弓，不时瞄准陆见淇做发弹状。

一左一右是齐妈和老罗，很严肃的气氛，似乎有什么事要宣布。

陆老夫人拿过手边的一封信递给他，“这是你爸爸上个月寄来的，你自己看吧。”

陆见淇接过来，又看了陆老夫人一眼，她正悠然地抚着陆见沄毛茸茸的脑袋。他大略看了一下，有一段提到了自己：

“儿长年在外，本应令见淇承欢膝下，而世道纷乱，商家林立，营售艰难，儿一人实难承此重任，已在沪觅学一所，授商营督管之道，望母亲准其来沪就学。”

“奶奶……”

陆见淇急切地看着她，陆老夫人缓缓道：“本来我以为外面世道乱，不想让你出去，不过现在看来，你还是去吧。”

“奶奶，我不去。”

“不行。”她的话音很轻，但那斩钉截铁的权力的意味令人无可辩驳。

“为什么？”陆见淇徒劳地想要挽回。

“还用我说出来吗？”

陆老夫人逼视着他，他体内所有的倔强在这一刻苏醒并燃烧起来，“我不去。”

陆老夫人“嚯”地站起来，走到他面前，“你再说一遍！”

他勇敢地直视她专断而严厉的目光，“我不去。”

“好。”陆老夫人竟没有发作，她微微侧头对老罗说：“你马上去把渺歌送走。”

“哎。”他答应着向门口走去，陆见淇慌忙拉住他，“奶奶，把渺歌送到哪里去？”

“城里有很多地方在招募女工，一些大户人家还需要女佣，再者南洋……”

“奶奶！您不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