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讲电话的声音虽然不响，但同在主席台上，冯墓他们还是能听清楚的。

“你们听到了？”男人转头看向众人

这时候倒是张挽卿率先开口：“没听见”

男人微微一笑，下一秒就出现在了张挽卿的身旁，“我在你身上闻到了魂的气味，你是狩魂人？”

“是”，张挽卿没有隐瞒，“我是清河市分部的正式成员，张挽卿，序号:42，B级狩魂人”

“你很聪明，比起一些蠢货更适合活下去”

言罢，男人的身影化成黑雾消散，再次出现时已经到了操场的另一边。

那两个最幸运的学生相互商量了两句，就默不作声地离开主席台，他们并不想继续待在这个让人生理不适的地方。

冯墓见他们走了，便看向那个自来熟的学生，说道：“同学，要不你先去上个厕所”

虽然没有明说，但意思很明显

那学生情商并不低，自然猜到了冯墓的意思，并没有说什么就朝着那两人离开的方向追去。

主席台上只留下了两人

张挽卿也猜到了冯墓的意图，便主动开口：“你想说什么？”

“你为什么要杀人？”

也许是觉得冯墓这话很天真，张挽卿不自觉地笑出了声。

其实冯墓自己也觉得现在问这个问题很蠢，但他还是想问。

张挽卿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那你呢？因为你成功了，所以另外三人就要死，他们，不照样是被你害死的吗？你现在来质问我，不觉得自己很虚伪吗？”

“都是为了活下去，谁又真的有错吗？”

“问题从来不是在我们身上，你应该谴责的是迫害的一方，而不是同为受害者的一方”

“不要因为愤怒而冲昏了头脑，让自己丧失了对真相的判断”

一番话把冯墓说的无言以对

他并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

人总是想要在受害者身上找原因，或许有的受害者确实该有此一劫，但迫害那一方的过错永远不能被忽视。

张挽卿看向远处的那些人，再次开口：“狩魂人的职责就是处理魂引起的事件，而那些魂是没有理由的，不讲道理的，也是没有人性的”

“刚才他们打电话的声音你应该听见了，就一个中午的时间，死了上千人，这还只是A级魂，后面还有更难处理的，人命在它们面前分文不值”

“那么，你觉得是狩魂人的命重要，还是一个普通人的命重要？”

很明显，张挽卿这是把问题抛给了冯墓

而面对这个有点刁钻的问题，冯墓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道：“人命没有贵贱，每个人只有一条命，自然不分高下”

“你说的很对”，张挽卿鼓了鼓掌，“人命确实不分贵贱”

话锋一转，张挽卿又再次质问：“人命确实是平等的，但一个人能创造的价值呢？一个普通人，他能创造的价值有限，他会成为世界前进的齿轮，但少了这个齿轮世界不会停止前进，也会有其他的齿轮补上，而一个天才，一个人才，他能为这个世界带来一些全新的东西，就爱迪生一样，他发明了白炽灯，一个小小的灯泡，给多少家庭带来了便利，你觉得他创造的价值是不是远高于一个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