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贵夫人们已经被封建礼教束缚得太久,要想改变她们的观念,并非一朝一夕之事。
高夫人轻轻一笑,她轻轻地用丝帕轻拂嘴角,却仍掩不住那一抹讥诮之光:
“这位夫人,您的话语确实别致有趣,然而有一事您似乎尚未明了。女子嫁时,娘家所赐之嫁妆,足以保障一生安康,田产商铺无数,日常所需无不周全,这一切又岂是需您来提醒?”
徐芊芊所言之理,这些贵妇人们早已烂熟于心。能在皇宫盛宴中占有一席之地的她们,大多出身名门望族,嫁妆之丰厚,无需仰赖他人之力。
甚至,家中的男子在处理要事时,亦不时需向她们这些正室求助银两,这正是她们地位稳固的奥秘所在。
正因为韩府与这些世家有所区别,徐芊芊才将眼前这些正室与柳云曦相提并论,潜意识里轻视了她们。
徐芊芊的结语未免多余,反而显得她欲盖弥彰,暴露了自己出身寒微的底蕴。
此时,徐芊芊环顾四周,目睹那些贵族夫人脸上的笑靥,她终于恍然大悟,原来她们一直在暗自嘲笑自己。
她先前自以为铿锵有力的言辞,在这些人的眼中,不过是一场供人娱乐的闹剧。
一股怒火在徐芊芊心中悄然升起,她轻蔑地冷哼一声,言辞犀利地道:“你们真的理解这个道理吗?如果没有家世的庇护,你们不过就是攀附在男人身上的寄生虫,终生被困在深宅大院之中,虚度光阴,根本无法发挥你们自身的价值!”
此语一出,原本只是把徐芊芊当作笑料的夫人们,脸色纷纷变得凝重起来。
唯有高夫人,望着徐芊芊那张略显愠怒的面庞,兴趣盎然地发问:“这位夫人既然如此贬低我们,不妨向本夫人透露一二,您究竟是何方神圣,又有何等卓越的成就,方能匹配您所说的‘实现价值’?”
徐芊芊从容不迫,略一挺胸,骄傲地回应:“我在京城创办了一家颇受欢迎的烤肉饼店,早在蓟州抗洪时,便曾协助我的夫君,为受灾的民众搬运粮食,我绝非那种甘于困守家中的人。”
提及烤肉饼店,这些夫人并未予以特别关注,毕竟她们每个人的名下都有不计其数的商号和店铺,这样的成就对她们而言,实在不足以引起惊叹。
先前若有人对徐芊芊的身份一无所知,那么这句话一经出口,所有的疑惑便烟消云散。
关于蓟州治水的佳话,她们早已略有耳闻,但更令这些夫人兴奋不已的,还是那场简陋得令人难以置信的婚宴。
高夫人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明了:“我原本还纳闷是哪位佳人。原来这位便是韩大人守孝期间在蓟州秘密抚养的佳人啊,今日一见,的确是让人惊叹不已。”
高夫人身旁,几位平日里交情深厚的夫人也随声附和,她们相视一笑,语带调侃地说道:
“可不是吗?我刚才就感觉她与众不同……难怪了!”
“难怪她对我们这些琐碎的嫁妆事宜一无所知,原来,她出身贫寒,将临川县主逼得退婚,这下可真是让她显得格外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