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思澜依偎在母亲的怀抱中,重重地点了点头。
但不知为何,她突然嘟起嘴,抱怨道:“娘,咱们上次送给睿王府的定亲礼也不少,可他们回赠的礼物却寥寥无几,是不是对我们有所防备?”
凤麟郡主的身份远超之前的两位,而且这次还是皇帝赐婚,按理说睿王府的回礼应该更加丰厚。
韩老夫人也有些不满,叹息:“谁知道呢,不过郡主进门后,就算王府给的东西她握在手中,但住在这府里,难道还能不管不问?”
她似乎忘记了,他们送过去的定亲礼总共不过五千两银子,而王府的回礼至少也有万两,却仍被他们视为不足。
韩思澜也认为母亲的话有道理,母女俩开始合计,一旦凤麟郡主进门,家中宽裕之后,该添置些什么物品。
韩老夫人心中始终牵挂着那个她钟爱的戏班子,自从韩日渐衰落,戏班子便被迫解散。如今,她已经着手重新邀请戏班子,准备再次享受那悠扬的丝竹之声。
在韩府的深宅大院中,有了凤麟郡主的儿媳妇担任管家,韩老夫人这副历经风霜的骨架也终于可以暂时放下重担,悠然欣赏戏班子唱戏,享受一番闲暇时光。
然而,韩思澜的心思却飘向了函一坊的绮丽衣裳。她心心念念地期待着新嫂子的到来,那时府中的银两必定会比柳云曦在时更加充裕,届时她便可随心所欲地购置心仪的服饰。
母女俩沉浸在美好的憧憬中,却不料几日后的一则消息,如同晴天霹雳,将她们的幻想击得粉碎。
一日,韩玟煜与韩老爷子一同下朝归府,两人的脸色都显得异常凝重。韩老夫人和韩思澜对视一眼,心中不禁升起一丝不安。
“玟煜,你们父子俩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朝堂上出了什么大事?”韩老夫人紧张地询问。
韩玟煜尚未开口,韩老爷子便长叹一声,面色苍凉地说:“还不是因为你玟煜和凤麟郡主的婚事!”
“婚事出了何事?”韩老夫人惊恐不已,如今在她的心中,凤麟郡主便是府上的摇钱树,这门婚事难道出了什么差错?
韩思澜也惊得目瞪口呆,“父亲,您的话为何只说一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二哥和郡主的婚事出了什么状况?”
韩玟煜沉着脸,缓缓道来:“今日退朝时,睿王特意寻我们谈话,提出为凤麟郡主置办了一处宅院,成亲后她将居住在那里。”
只有公主与驸马才会入住公主府,而驸马的待遇自然与众不同。
韩玟煜并非驸马,且家中尚有父母兄妹,睿王府的人却在未与他商量的情况下,便擅自决定了这件大事!
韩玟煜能不感到愤怒,就已是奇迹。毕竟,哪个男子愿意成为赘婿?即便对方是公主,但凤麟郡主毕竟只是个郡主!
这消息若传扬出去,韩府的脸面又该如何保全?
韩老夫人脸色骤变,怒道:“睿王府这是何意?我与你爹尚在人间,郡主也是我们的儿媳,难道他们就不讲孝道了吗?”
万一凤麟郡主真的和儿子另立府邸,他们韩府该如何应对?
而且,自己期待郡主帮忙管理家务的心愿也化为泡影。
一系列的念头在韩老夫人脑海中闪过,她心慌意乱,泪水夺眶而出。
“玟煜,你若是离去,这个家该如何是好?郡主虽然身份尊贵,但,也不能让骨肉分离啊!”韩老夫人悲从中来,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