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洪灾肆虐,蓟州尚且能大获丰收。
今年降雨适中,各地也未上报灾情,按理说蓟州的收成应与去年相仿。
然而,产量却无故锐减,若掌秋使不能查明真相,必将受到严厉的惩罚,甚至可能降职。
柳云曦并不打算将自己查明的真相透露给掌秋使,但她也无需亲自出面揭露韩玟煜的罪行。
柳云曦的思维至此停滞,她转过头,目光落在邓昀的身上,语气中带着一丝询问:“蓟州那边,掌秋使是否已经掌握了这桩事态?”
邓昀毫不犹豫地回答:“了如指掌,小的在追查这些线索时,分明察觉到也有人先行一步,那些堤坝附近的居民面对询问,并未显出惊诧之色,显然是早已有人探询过了。”
柳云曦投去一瞥赞许的目光,语气中透露着嘉许:“如此甚好。这段时日你确实辛劳备至,现在就去好生休憩一段时日吧。”
邓昀的处理事宜总是那么得心应手,此次的调查也做得细致入微。
“能够为县主效劳,是小人的莫大荣幸。”邓昀连忙拱手,恭敬地行了一礼。
邓昀退下之后,柳云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目光穿过窗棂,流露出无限的感慨。
不久,韩玟煜手中所获得的一切,都将如泡影般消散。
此时的韩府内,韩玟煜尚不知自己即将大祸临头。
他与凤麟郡主完成婚礼之后,一直畅饮至夜幕低垂,才被搀扶回房。
凤麟郡主早已和衣而眠,她原本就对韩玟煜无甚好感,清醒时都不愿多看一眼,何况他此刻满身酒气?
韩玟煜倒卧床侧,酒气熏天,麟郡主皱着眉头,用帕子掩鼻,吩咐身边的嬷嬷将韩玟煜移至外间。
醉醺醺的韩玟煜昏昏沉沉,就在外间的地板上度过了一夜。
夜深时,天空降下细雨,外间的窗户未曾关闭。第二天,仆人入门唤醒韩玟煜,发现他满脸通红地躺在地上,不由得惊恐万分。
“大人,您怎么会在地上呢?”
仆人立即上前想要将他从地上扶起,触碰他的肌肤时,才察觉他浑身炙热,竟然发起高烧。
仆人们急忙张罗着请医问药,院子里一片喧嚣,甚至惊动了清晨便起床的韩老夫人。
韩老夫人一早便起床,期待着韩玟煜和凤麟郡主来行礼,结果却等来了儿子病倒的消息。
她焦急不已,昨夜的狂风暴雨,再加上韩玟煜饮下的过量酒水,若是因此着凉,那该如何是好?
外间的嘈杂声自然也将凤麟郡主从梦中惊醒,她平日里养尊处优,听到外面的喧闹,不但不愿起床,反而皱眉斥责:
“谁一大早就制造这么大的声响?还让人怎么休息?”
凤麟郡主对韩府上下无不怀有恶感,至今仍在为韩玟煜的事心怀怨恨,她还觉得韩府狭小,妖风盛行,与睿王府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即便是如此,她还不愿意搬到父王为她准备的别院,如此挑剔,真是毫无道理。
韩老夫人本就为儿子忧心忡忡,正忙于安排人手请医,凤麟郡主的话传到她的耳中,她气得七窍生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