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难受……
林缪音努力的睁开眼,看不清抱着自己的人长什么样子。
只觉得有人抱着她奔走着,双臂是那样有力。
扑通扑通的心跳声,让她觉得很有安全感,这似乎她听过最美妙的声音了。
街头虽热闹,可所有的医馆早就已经关门了,仲寻艽兜兜转转,还是来到了她经常去的那家医馆,她轻放下林缪音,一只手抱着她的腰,一只手用力敲着门,“开门,薛医者!”
敲了半晌,还没见里面有动静,她有些恼火了,大喊道:“再不开门,我就砸了你的老巢,明日你休想出门了!开门,姓薛的!”
不一会,里面烛火便亮了起来,薛仁寿医者整理着衣衫,眼皮犯困,拿下了门闩,抱怨道:“我说鬼啊,你大半夜的在我门口闹什么呢你有事不能,唉——”
她才不管他说什么,二话不说把她抱到里面,“你真是人老不中用了,街上这么热闹,你就这么早关门,你不做生意了?”
“如今天下太平,繁运昌隆的,我这儿一年到头,除了你还有常年来的那几个,就是快些死的老翁老妇,哪还有什么人要我看的?”他慢慢悠悠的走过来,丝毫不慌还有一个待诊治的病者。
“我这不就给你找活来了,哝,这不就有一个。”仲寻艽指着昏迷的林缪音。
“她怎么了?”薛仁寿泛着困意。
仲寻艽睁大眼睛,“你是医者,还问我她怎么了?你不会看吗?”
薛仁寿这才坐下来,边给她把脉,边唠叨着,“我说你啊,也该吃药了,你这毛燥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收敛些,动不动就动手,再这么下去怕是要给人算计的。”
“啰嗦,她得的什么病?”仲寻艽问道。
“没什么大碍,就是普通的风寒,待老夫开几贴药给她吃下,过个三五日就好了。”薛仁寿拿起药方,走到药斗子那抓药。
他看着她焦急的眼神,撇嘴一笑,开着她的玩笑,“瞧你如此着急,这病者该不会是你的老相好吧,怪不得大半年没见了,原来……”
仲寻艽眨巴着眼睛,有些结巴,“胡说什么呢,人家可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我只见过她一面,别毁人清白,我不过是见她突然昏倒了,不免有些着急。”
“他着的可是玄衣青袍,你才第一次见她就知道她是姑娘了?”薛仁寿笑道。
“我看人一向很准。”仲寻艽挑着眉。
“行,那我就不揭穿你们了,这些药你可拿好了,怎么吃你应该知道,照顾好人家姑娘。”薛仁寿意味深长的看着她俩。
我们?
仲寻艽被他的眼神看的毛毛的,有些头皮发麻,她拿起药就走了。
过了半晌,薛仁寿才想起什么,她的医药钱又没付……
嗯,这俩小姑娘,挺有意思……
仲寻艽让人雇了顶轿子,把她送去仲家以前荒废的竹屋,虽然是破旧了点,但那里不着街道,依山傍水的,很适合养病。
之前觉得这竹屋挺偏僻,烦闷之时来这儿住过,没想到这几年了,还是和当时一样新,应该是祖母知道我经常来这儿,所以让人过段时日就来打扫。
幸好她机敏,早在来这儿的路上,让人预备了点小席面,还有上好的绍兴花雕,等会儿可以好好享受了。
不过在此之前,还要煎药。
“这,火炊在哪儿啊?柴火……”仲寻艽到处寻着,好像也没有找到可以用作火引燃烧的柴火。
可能是知道她不会做饭,平日都是在外头吃,或在家中蹭饭,这竹屋上下竟找不到半根柴火。
她看向了门口院子的木凳子,拿起柴刀向它走去,一猛劲儿砍了下去,很快就有了可以燃烧的木头。
还别说,这凳子坐着硌人,用来烧还是挺好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