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墨卿咬着牙,他的衣袍都已经被汗血浸透了,再沾上伤口,仿佛上千根针在刺着自己。
他忍不住疼痛,终于叫出了声。
“惟吉!”苻紫苏眼角含泪,冲向了他。
既然不能阻止,只能用身体挡着,毕竟是因为自己才弄成这样的。
一鞭子下来正好打在了她背上,她疼得瞬间冒出了汗。
“阿苏!”史潇允见她受伤,马上跑到场上去,可也来不及阻止了。
她站不住脚,倒在了天墨卿身上,可魏时却当没看见,还要继续鞭打。
“住手!”亓官书急了,一个箭步冲上去,握住了他手中的鞭子。
“已经够了!这已经不是皮外伤了这么简单了,下手别太狠了!”亓官书勃然大怒,瞪着魏时。
苻紫苏跪在地上,天墨卿虽然有着钻心之痛,可还是强忍着痛,强撑着扶着她的肩,没让她担心。
天墨卿见情况不对,马上解散了所有人,说着好话,“别伤了和气,惩罚也够了,比赛也结束了,那家伙儿都散了吧——”
魏时撒了手,对天墨卿道:“今后我们的恩怨一笔勾销,谁也不欠谁,若日后你还敢找我麻烦,你看着办吧!”
说完他便走了。
“苏合,你没事吧?”亓官书马上走到她身边,扶起了她,担心的慰问着。
天墨卿受的伤可比她严重多了,却没人关心。
“没事,不过是……皮外伤嘛,不会伤筋动骨的。”苻紫苏推开了他,没有收下他的关心。
这话听着,显然是生他气了。
“阿苏,你怎么样?”史潇允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帮我扶着惟吉。”苻紫苏忍着痛,与她一起扶起天墨卿。
“我……我送你们回去吧。”亓官书跟在他们后面。
“不用,你还是好好的跟你们齐云社的人庆祝吧,或者,好好的讨论一下你们的规矩和原则,我们走!”苻紫苏鞅鞅不乐,语气冷淡,看都没看他们一眼。
这话明明是说东指西的意指他们两个方才说没人情味的事。
尽管她们扶着已经差不多昏厥的天墨卿,很是费力,但还是不要他们帮手。
亓官书和月奕君也不敢说话,一路跟在他们身后,送到了宅子外面。
看着他们上了马车,目送着他们离开。
史潇允用力挥着缰绳,好像把刚才的不快都撒在了马的身上,疼得马嘶声而驰,很快便跑没影儿了。
他们僵硬的笑着,看着空无一人的道路。
“他们可是生气了?”月奕君问道。
亓官书深吸了一口气,瞥眼看着他,“你说呢!”
“何为?这不是应该的事吗?”月奕君也不知为何他们突然就生气了,很不解。
比赛输了,接受惩罚不是很自然的事吗?愿赌服输啊……
“你说为何?我真是服了你了,月奕君!”亓官书刚才还是平静的脸,突然就怒了。
他们怒的原因,他还有些底,可是亓官书动怒的原因他却不得而知,月奕君恰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又为何负气?”
“我说你为何,为何!要办这么一场蹴鞠比赛!”亓官书双手握拳,内心焦躁,来回渡步。
“我……”月奕君一时语塞。
“你,不要再跟我说话了!”亓官书非常嫌弃地伸手阻止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因为不论他说什么,都这么让人生气。
“有一句话我一定要说!”
亓官书满身怨气地盯着他。
月奕君紧张的吞了口口水,指着道路,“我们的车马好像被他们乘走了……”
“我说你干什么行啊!”亓官书生气的走了,每一步都很重,貌似在宣泄着他的怒气。
“你干什么去?”月奕君跟着他走在旁边。
“干什么去?我飞回去!”亓官书真是对他又气又无语。
没有车马还怎么回去,当然是走着回去了。
就当是对他们的报应吧。
“走回去?天爷啊——”月奕君有些崩溃。
这里离汴京可是有三十里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