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青衣】好啊！可是……你老大允许你离开吗？

【云深路遥】我偷偷走，到了机场再订票，等他发现的时候，我已经起飞啦！

【人间青衣】那等你回去，他怕是要打断你的狗腿。

【云深路遥】打就打，反正我想见你。

【人间青衣】你就不怕我实际上丑如夜叉？

【云深路遥】不怕，不管你是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云霄看着屏幕，笑了一下，又发去一条消息。

【人间青衣】男人见面之前都会这么说，结果全是见光死。

【云深路遥】你相信我，我绝对不是这样的人！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即便你是个抠脚大汉，我也认了。

【人间青衣】万一我真是呢？

【云深路遥】如果你真是个男人的话，那我可以变弯。

画面一转，云霄站在了一家名为“盛世人间”的高级会所前，宏伟的大厦仿佛一只张着巨口的怪物，绚丽的霓虹灯也变成了妖魔之眼。

她仰头怔怔望着面前的“怪物”，深深吸了一口气，毅然决然地踏上一条不归之路。

身着燕尾服的服务生恭敬地把她带进一个豪华的大型包间，包间里只有一个穿着西装戴着金边眼镜的男人，那张脸简直就是照着漫画里的斯文败类长成的。

男人正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漫不经心地喝着一杯红酒，看见云霄进来，朝她举了举杯子，示意她坐下。

这人真名杨修杰，绰号羚羊，广贤帮八大堂主之一。

羚羊开门见山地问：“你为什么会选择我？”

“因为你是个聪明人，”云霄坦率地说道，“我喜欢和聪明人合作。”

羚羊哈哈一笑，又说道：“那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不会是我吧？要是真看上了我，我也不是不能从了你。”

云霄不接这个玩笑，正色道：“我要和洪联昇抗衡的力量。”

洪联昇，本市最大的势力，上一任话事人的葬礼仅出席的人数就达三千余人。

羚羊一愣，脸上的调侃之色消失，沉默许久后，才伸出一只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云霄轻握了一下那只手。

“以后我该怎么称呼你？”

“云霄。”

梦里的场景转换得毫无逻辑，云霄再抬眸时，她已经身处清延市城郊某个隐蔽的角落，身着黑色工装防弹衣，双手握着一把步枪站在一座防御严密的地牢前，墙上的防爆玻璃映出一张与楼晚镜大相径庭的脸，浓丽的眉眼，泠冽的眼神，像高山流石滩上乍然冰裂生出的一朵霜花，乍看之下美得摄人心魄，仔细观之才发现伤痕斑驳。

在她旁边，一个戴鸭舌帽和一个戴眼镜的下属拿着小型电脑对着墙上的密码锁鼓捣，显示器上闪过一行接一行的代码，而她身后是十二名和她一样装备的下属。

这是一场营救行动，营救对象是洪联昇六大堂主之一——江行舟，也是云霄埋在心底最深处、最无法诉诸于口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