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不知。”

司灵岳老气横秋道：“那是恶人尸首堆积而成的邪祟，本座心怀慈悲，普渡众生，自然要斩杀那些邪恶之人，如此一来，便能避免更多善良的百姓遭到他们的毒手。而他们死后怨气不散，就凝成了邪祟，想要来灵虚宫报仇。”

“原来如此。”苏云天继续保持恭敬，说道：“心怀一念救众生，大慈大悲黑菩萨，今日有幸瞻仰您的尊颜，聆听您的妙音，听闻您的善举，真是在下平生最大幸事。”

司灵岳咯咯笑道：“可惜！可惜啊！”

苏云天心里一紧，问到：“哪里可惜？”

司灵岳的目光落在满桌的杯盘狼藉上，说道：“可惜你们来迟了，今天的长生宴已经结束了，倒也无妨，本座邀请你们参加明日的长生宴。”

苏小月双臂一抱：“吃了这些东西能长生吗？可是本姑娘对长生可没……”

苏云天赶紧捂住她的嘴巴，瞪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乱说话。

平时太宠这丫头了，果然不行啊。

看到苏云天严厉的眼神，苏小月只好一脸不情愿地住了口。

“菩萨，能参加长生宴是我等的荣幸，感谢您的恩典。”

“随我来吧。”司灵岳阴笑了几声，黑莲法座飘了出去。

苏云天抬脚跟上，一边走一边心想这司灵岳肥得像头大黑猪，到底是吃什么饲草长大的？

“你们也跟来吧。”司灵岳的声音仿佛具有法力，话音一落，正在狼吞虎咽，大快朵颐的众人都停了下来，个个目光呆滞地站起身，跟了上来。

过道珠帘自动打开，众人踏足一片黑暗。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出现一抹光亮。

渐渐地，一个宽大的香堂映入众人的眼帘。

司灵岳驾驭黑莲法座，飘到了供奉坛座上稳稳坐下，面带微笑地说：“诸位请入座。”

高高的坛座前摆着一张长方香案，案上摆着一个鲜血淋漓的大猪头，苏云天见状心想：这该不会是黑菩萨的亲戚吧？

香案前方的宽阔地面上，有序地摆着数百个蒲团，众人各自找到位置坐下。

苏云天识趣地拉着苏小月，坐到了最后面的位置。

苏小月东张西望，好奇地打量四周。

而苏云天则是紧闭双目，仿佛十分虔诚地吟诵经文。

苏小月张目望去，只见坛座上司灵岳合掌闭目，口中念念有词：“大自在菩萨，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吟诵片刻，司灵岳停了下来，缓缓睁开双目，目光投向苏云天，问道：“苏小友，可知‘色不异空，空不异色’何意？”

苏云天站起身，恭敬一揖：“回禀菩萨，红颜枯骨，美色画皮，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有即是无，无即是有。

世间万物似有似无，玄之又玄，此乃众妙之门。

这是佛在提醒我们不要太执着于表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