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翁,你累了。”苏昭昭有些心疼。
苏安国叹口气道:“如今给圣上办事,不敢说累,你一旦说累了,就是该死了。”
苏昭昭听了心中一寒,他这个位置可不好退,放权等于找死,不说皇上,光是淳于家族就不会放过他。
苏家像是走在一条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的钢索上,外人看着高高在上极为风光,实则危险至极。要么往前走,做好皇上的打手,要么等钢索断裂,全家送死,总之没有回头路。
“阿母刚刚可曾来过?”
苏安国道:“来过了,哭哭啼啼的,听着就烦。”
苏昭昭道:“家中兄妹三人,我已嫁人,大兄又常在军中,妹妹又要嫁人了,阿翁跟阿母这样,女儿可不放心,阿翁总要说两句软话才好。”
苏安国看了看苏昭昭,点了点头道:“行吧,等会回屋了我再跟她说去。”
苏昭昭这才笑了笑:“这才是懂事的阿翁嘛。”
苏安国听了这话,笑着道:“你还是那么皮。”
苏昭昭又问:“妹妹的婚事,阿翁心中可有主意了?”
苏安国摇头道:“也怪我,从前没有好好想过这事,总以为女子长大了,自会有心仪的人,阿翁都会成全的,你不就是这样么。哪里想到......唉......”
“阿翁别难过,现在想,也不是来不及的。阿翁可曾记得吴王的郎中令晏昆晏大人?”
晏昆,吴王的郎中令,主管宫中宿卫,负责王宫安全。吴国位置好,用二十一世纪的地图去看,包括了江苏浙江等地,有湖有海有河道,又不接匈奴外国,地理位置极佳,面积又大,可以说是几个诸侯国里最为富裕的国家,甚至可能已经超过未央宫那位。
而吴王则是当今圣上的堂弟李世,李世的父亲乃是圣上李运珧的亲叔叔,当年也是极受太后宠爱的,所以才得了这块封地。
而晏昆能掌管宫中宿卫,绝对是吴王亲信,再加上那个儿子,她记得原书中在战场上也是一员猛将,只可惜......
“晏昆?不可不可不可,那都多大了,都能给灵韵当阿翁了。”苏安国的话打断了苏昭昭回忆。
“阿翁,”苏昭昭有些哭笑不得,“女儿说的不是把灵韵许给晏大人,是说晏大人的儿子晏玉书。”
“晏玉书?”
“对呀阿翁,我记得前几年诸侯王进献的时候,这位晏公子曾经一道来京,那时候还小,长得不错呢,如今应该已经长大了,正是婚嫁的年纪呢。”
苏安国拈了拈胡须道:“吴国,是个好地方,只是不知道这位晏公子可曾婚配。”
“阿翁遣人去问一问便是了,总不能把妹妹随意配人嫁了吧。我觉得这晏公子可以考虑考虑。”
苏安国点了点头:“我倒是听说过这晏昆乃是吴王亲信,说起来他的阿翁就是戍卫边城的,后来儿子长大了做了郎中令,主管宫中宿卫,就是不知道这个晏公子到底如何了。”
苏昭昭笑笑:“阿翁还是关心妹妹的嘛,女儿是觉得虎父无犬子,这个晏公子应该是不错的。”
苏安国听了也笑:“你这话听着像骂人,怎么他晏昆是虎父无犬子,我苏丞相就养出这么个女儿来了?”
“阿翁,怎么这样咬文嚼字的,尽挑女儿的毛病。”
“哈哈哈~”苏安国一扫之前的阴霾,爽朗的笑声传出来,外边的侍卫都面面相觑,刚刚还要吃人似的,这会子又笑了,果然还是这位出嫁了的女公子好使。
“阿翁,”苏昭昭等苏安国笑完才接着问道:“之前您同我说的要派去胶东的司马永几时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