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那艘战舰总给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但愿是他想多了吧。
苍牙定定地盯着那艘战舰愣了一小会儿，但很快就将注意力重新放在了云影身上。
与此同时，另一边...
“醒了？”封易寒转眼间又变回了平时的冰块脸，“都叮嘱过你不要乱用能量了...”
“停停停！打住！”暗离已经知道这次是自己有错在先，所以这时候没有选择顶嘴——要是封易寒不出手，他现在已经死了，“我们这是在哪里？我明明记得之前我在追偷了我武器的小偷啊...”
“你还好意思问？”封易寒听到这里瞬间火冒三丈，如果不是因为没有实体，估计他这会已经把暗离摁地上使劲摩擦了，“拜你所赐，害得我不得不跟一个人类做了交易，在找到更合适的容器之前先暂住在他体内。但凡你做事能带点脑子，也不至于...”
“人类——？！！！”暗离听到‘人类’这个词一个激灵，虽然还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他跟封易寒现在同时寄宿在一个身体里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一个人类，就算拥有极高的灵魂兼容性，能同时承载两个神祇的魂魄吗？”
暗离这话点醒了封易寒。之前忙着救云影和摆脱星寒殿那群人，他还没来得及细想一些比较奇怪的点——对啊！为什么苍牙仅凭人类之躯，就可以同时承载他们两个呢？以人类的承载力，能承受他们中的一个就已经是极限了...
“前辈？”苍牙似乎是隐隐察觉到了不对劲，通过临时的链接把自己的声音传了进来，“怎么了吗？”
“暗离这家伙醒了，按惯例问候了一下而已，”听到苍牙的声音，封易寒瞬间收起刚才那副咄咄逼人的架势，用他认为比较平静的语气回应道，“对了，有东西在接近。”
苍牙听到这里抬头望向天空。跟封易寒说的一样，真的有什么东西过来了。
等等！那东西上面...是不是有个人影？
可惜他离得太远，听不清那边的声音，只能通过对方的行为举止大致猜测他想做什么。
霄云宗外围天台
果然没错...这艘战舰，根本就不是苍牙他们离开时乘坐的那艘！之所以会跟那艘战舰一模一样，是因为它事先完成了改造，可以以自己为中心点，构筑一个足够笼罩整个异界的幻境。之前他失忆后会无法察觉到幻境的存在，也跟它有关系——战舰自身构筑的幻境，和邪灵后裔们为了困死异界人们建起的幻境重叠在了一起，两个幻境对冲并且相互影响，这才给人一种置身于现实的感觉。
“双重幻境啊...”云影有些感慨，嘴角上扬，摆出一个略显苦涩的笑脸，“说起来，已经很久没见过了...”
“影儿，你怎么回来了？”云钧的声音从不远处的高处传来——他就是苍牙刚才隐约看到的人，“你这会不是应该在星寒殿那边吗？”
好...云影你干得好啊！失忆了不说，还给自己认了个根本不存在的爹？
云影嗤笑一声，随即抬起一只手，直接把云钧身下的小型悬浮板砍成了两半。
“影儿？！！”此时的云钧还没意识到云影已经开始恢复之前的记忆，一脸的惊慌失措，还好随行的飞鸟坐骑接住了他，这才没让他这一把老骨头直接摔到地上，“你这是做什么？我是你的父亲啊...”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自己还有你这么个父亲？”云影整张脸都黑了，透露着难掩的杀意，“还是说，在幻境里待久了，你也在幻想，有朝一日可以彻底忘记自己曾是神祇的事实？”
云钧没有马上回答，但肉眼可见的开始慌了，不敢直视云影的眼睛。
回到苍牙这边...
“那张脸！我想起来了！封易寒你也想想到底是不是他！”暗离突然一拍脑门，叫出声来，“他是不是之前被我们全体神祇投票表决开除籍贯的...”
“是有点眼熟，”封易寒若有所思，“苍牙，想办法再靠近一些。”
靠近云影那边？求之不得！前辈都开口了，那他就默认出了意外会得到保护了——他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有前辈在危急时刻保护是最为稳妥的。
“我尽量。”
苍牙抬起头四处张望，大致了解了一下附近的地形，找到个离云影足够近，而且不容易被看到的角落后，这才放低身子藏了起来。
“看来，你的记忆也在慢慢复苏，”云钧看到云影现在的态度才明白，他认识的那个云影已经不复存在了，“可以的话，我真的不希望你能够记起当年的事...”
“晚了。”
云影朝着云钧伸出手，但终究还是没能狠下心，原本瞄准心脏的手强行转了个方向，卸下了他作为云钧的这一层伪装，露出了他的本相。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就此堕落，才一直伪装成父亲的模样，”云影此刻的眼神显现出明显的落寞，“但是你间接害死了他，这也是不争的事实。一命抵一命，今天，你必须死。”
藏在角落里的苍牙已经瞪大了眼睛——居然跟他之前猜的一模一样？结合暗离之前说的开除神祇籍贯，这个人起码得有上千岁了吧？云影已经认出了对方却没有以前辈相称，要么是，他们是同时期诞生的；要么就是，云影的实际年龄比这位老前辈还要大...
老者没有马上回答，只是拿出了自己的匕首，对准了自己的喉咙，象征性地划了一下，留下一个大概半个拇指长的伤口。
“你果然还是没办法原谅我...”老者对于云影刚才的回应并不意外，“但我还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
云影拿出自己的剑，刚想给老者来一下，远处却传来嘶吼声。不多时，一条杀红了眼的母龙已经扑了上来。
这家伙什么时候来的？！！老者看到失控的母龙跟云影一样也是一脸讶异，但随即，他看到了它脖子上的项圈。
“喂！到底怎么回事！”兴许是察觉到自己不是它的对手，亦或是对老者的隐瞒感到意外，云影不知何时已经冒出了一脸冷汗，“不准备解释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