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再说吧,我那天不见得有空没空。”
罗武达心里已经应承了,嘴巴上还端着架子。
“你这算是什么答复?”
白泽御嗔他一眼道:“让人那天准不准备你的筷子?”
“不用准备,”罗武达板着脸说:“筷子我自己带。”
一连几天,长欢除了跟着罗武达出门,其余时间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宅在罗府,半点儿不给卞祥修可乘之机。
有一次卞吉光邀罗武通去茶楼听书,谈起卞祥才与罗武达在学堂里打架的事,说自己光听儿子一面之词了,真实情况也不知究竟怎样,提出想叫个九爷身边跟着的人过来问问。
罗武通也没多想,只道九弟跟前最得力的人是长欢,罗武达的事情没有他不知道的,于是就打发身边小厮回府,指名道姓让长欢去茶楼一趟。
罗武达听了小厮请示,答复小厮说:“你去回咱家大爷:就说长欢一会儿九爷出门要用,让喜子跟着你过去,有什么事,问喜子也是一样的。”
眼看着十多天过去,迟迟找不到对长欢下手的机会,卞祥才不免有些心浮气躁,偷偷拉了卞祥修问:“姓罗的把长欢护得这么紧,是不是发现什么苗头,已经起了疑心了?”
卞祥修阴沉着脸说:“我也觉得多半是。前几天就连叔父出面,都没能把那个狗奴才钓出来。”
卞祥才苦恼道:“这可麻烦了。他们两个老是不拆帮儿,这可怎么下手。”
卞祥修蹙额拧眉想了一会儿,咬牙发狠道:“不拆帮儿,那就一锅儿烩了算逑。”
卞祥才大惊失色道:“哥你疯了?弄死十个长欢也没什么,罗武达可万万动他不得。”
卞祥修目露凶光地说:“不是真要把罗武达怎么样,就只是不避着他了,让他亲眼看着长欢怎么死。”
“堂兄这是已经有了主意了?”
“你没见袁崇真这几天上蹿下跳,咋咋呼呼地和罗武达他们几个,商量着后天去延生观的事?
你回去和叔父说,踅摸几个身手好、嘴巴紧的心腹人,提前在山腰密林里埋伏好,等罗武达带了人经过,就只乔装成拦路劫财的,拿刀先把人控制住,再单挑出个长欢做掉就是。”
冬月初九这天,罗武达带着连同长欢在内的大小仆从六个,用过早饭就骑马出城,前往梅山延生观赴约。
几个人爬到半山腰,忽听林中一声呼哨,十几条彪形大汉象从地底下冒出来的一样,一水儿的黑衣黑裤,黑头巾裹面,前前后后把罗武达主仆七人堵个正着。
仆从们赶紧把罗武达护在当中,喜子手里提根哨棒,壮着胆子站出来问:“朋友们是哪条道上的?我们是朝中罗太尉的家里人,要去前面不远处的延生观,还望让路借过一下。”
为首的劫匪再三打量喜子,附耳问了身边人一句什么。
被问那人默然摇头,偷偷一指罗武达身后的长欢。
匪首心下了然,咳了一声说道:“道上做买卖的,只认钱财不认人。乖乖把身上的财物拿出来,否则别怪老子们刀枪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