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窗外和煦的风,躺在长椅上的章闰水从午睡中醒了过来。
看着窗外已经临近黄昏,章闰水吃了些干粮。看着手里不多的干粮,章闰水苦笑一声,明天要是还不到,后面就要饿肚子了。
章闰水摇摇头,收拾好包袱被在身上,他准备去甲板上看看夕阳下的大海。
来到上午所在的位置,他朝某个方向看了看,没有发现想要的身影,有些失望。
不过他又摇头一笑,有些事又何必强求呢,随缘就好。
章闰水看着被夕阳笼罩的海面,微风过阵,海面散着阵阵金光,当真一副好景色,只是没人能欣赏。
若是叫船上的船员知道章闰水的想法,肯定会笑他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只知道看这些无趣的东西。
对于船员来说,这些是他们看习惯了的,有什么出奇的。也确实如此,当某样美好的东西你看过千遍万遍以后,也就再有没有初看时的惊艳了。
值得船员思考的不是美好的夕阳,而是被这夕阳笼罩的海面,因为美好平静的外表之下往往掩藏着波澜,在不知何时就给你致命一击。
章闰水没想这些,或是想到了也不在意,自他登船的那一刻起,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因为谁也不会知道明天和意外谁先来临,更何况置身这无常的大海之中。
抛开人为因素,他已把安危交给了天命,但愿一行风平浪静。
章闰水看着天色越来越暗,再加上又是货船,他可不想在这货物众多的甲板上喂蚊子,于是又呆了片刻就回了船舱。
回到船舱时,这里已经亮起了油灯,把这块狭小昏暗的地方点亮。
此时船舱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大多都是苦哈哈,很少有富人或者读书人存在,这些人或是三三两两的闲谈,又或者是三五人聚在摇骰子。
章闰水从他们身边经过,听着他们说的那些污言秽语,时不时传来猥琐的笑声,他皱了皱眉头,不过却没有说什么。
他知道对于这些人来说,他们已经看不到生活的希望,只求能够解决温饱。他们的谈话,除了女人就是银子,没什么其他的了。
章闰水向着自己的座位走去,走近发现已经有人了,然后便准备找个其他地方休息。他举目四顾,所有的长椅都有人,或是一个,或是三三两两坐着,就没有空着的。
他看到一张只有一个人坐着的长椅,也是靠着窗户,于是就慢慢走过去,心里想着今晚只能坐着对付一宿了。
刚刚想要坐下,椅子上的人开口了:
“嘿,小子,滚到别的地方去,这里不是你待的地儿!”
章闰水打量着眼前出言不逊的家伙,中年男人,四十岁左右,蜡黄的脸上有着一道伤疤,狰狞的面孔在昏暗的油灯下更增添几分凶恶。
或是章闰水的打量让刀疤脸不爽,狠狠地说道:“小子,看什么看,你耳朵聋了吗,教你滚到一边去!”
饶是章闰水的好脾气也被这刀疤脸的话激怒了,他强忍着心里的不舒服,沉声说道:“你叫谁滚呢?能不能好好说话,小心祸从口出!”
“哎呦,连毛都没有长齐的小子也敢和我这样说话,看来不好好教训你一顿,这船上什么样的阿猫阿狗都敢和我做对了!”刀疤脸嚣张的说着。
说完便起身朝章闰水的脸一拳打过来。
章闰水看的出来,这刀疤脸应该是练过几天庄稼把式,手里有些功夫,不过也就仅仅如此了。
面对刀疤脸袭来的拳头,章闰水一个扭头就躲过了,接着出拳直指刀疤脸的肚子。
刀疤脸可能也没想到自己的一拳会被章闰水躲过,自己又是全力以赴,随着出拳不中,身子向前一倒,就被章闰水击中了肚子。
在旁人看来,好像是刀疤脸故意撞到章闰水的拳头上。
随着一身闷哼,刀疤脸捂着肚子蜷缩在甲板上,章闰水的一拳让他肚子感觉翻江倒海,疼痛难忍。
看着躺着的刀疤脸,章闰水有些不屑:“现在能好好说话了吧?还要不要教训我了?”
刀疤脸忍着疼痛,艰难的说:“能,能好好说话,是我嘴臭,不该口出狂言,得罪了小哥,还请你大人大量,把我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