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扭头往东镇方向去,他的女人和孩子孩子睡眠,他不好奇那是什么,但他放不下他的女人和孩子。
天太黑了,步子一急火星便刷刷掉在地上,像打铁铺子里爆裂的铁花一样,他顾不得这么多了,心里说不出来的慌张和害怕,他开始跑起来,脚下生风似的往家里跑去,踏上那条青石路时,火把已经被他丢在了身后,他摸黑飞步,霎时便滑得个头脑朝地脚朝天,他摸摸土又摸摸头,感到一股热流,他以为是泥水被他的屁股压热了。
他不顾一切往前去,他此刻心里装不下面皮和猪肉,只有他的女人和孩子,一步一滑,三步一跤,他感觉不到疼痛,终于到了院子门前。
眼前景象叫他心跳都停了三声,院子里四十厘米长的脚印,屋前的院子混乱不堪,他赶忙往里屋去了,他的两个孩子和女人都死了,只有陈小背对着他坐在炕上望着窗外,也不哭,就静静坐着,像长大了一样沉默,他路过他女人和孩子的尸体,脚底沾着还未凝固的血浆沉重向他的小儿子走去,他拍了拍陈小的后背,陈小没有作响,老陈用他冰凉的双手将陈小转过身来,他最小的孩子也断气了,胸前一个碗大的血口,还有热气,像他刚才摸到的泥土一样温热。
老陈在那晚也死了,陆续赶来的林家和汪家后来回忆说,一开始听见老陈凄厉的哭喊,那样粗而浑厚的嗓子发出凄厉的尖叫让人止不住发抖,赶来的路上已经没有声音了,只见到他家五口堆坐在一起,满地是血。
我已经快要准备好了离开,我多希望他们一家五口还是躺在院子里晒太阳,可是不行啊,只有残忍和悲剧才能让你记住我,但是后面呢,乌镇的百姓都会很幸福的。
明天再谈好吗,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