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这么说,盛都月相信没人会闲着没事审问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男人哼笑一声:“胆子倒是大。你可知那牢中刑罚,并非你这等小丫头能承受住的。”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他要怎么样?
不过是十年未见,他对人对事怎么变得刁钻了这么多……
盛都月抬了抬眼皮,没什么精神道:“那元帅打算怎么处置,便就怎么处置吧。”
说完便栽倒进观桃怀中,懒得再言语了。
不是她不配合,实在是这大半天水米未进,胃里饿的难受,铁打的人也撑不住。
何况她还不是铁打的。
眼看着面前的漂亮姑娘似乎晕了过去,男人蹙了蹙眉,下意识想伸手把她抱过来——
毕竟,十年前,他已经做惯了这个动作。
一声高昂的尖叫却硬生生打断了他,也打断了盛都月想暂时躺平的想法。
两人寻声看过去,只见何嬷嬷崩溃的哭喊着,不让兵卒们带走盛十五。
“各位将军,我女婿没罪啊!他是被冤枉的!你们不能带走他!要是他死了,让我那苦命的女儿可怎么办啊!”
说着,何嬷嬷还看向盛都月,求救似的来抓她,却被两个兵卒按在地上,张牙舞爪的喊:
“六姑娘!您快说句话啊!他们可是您的亲表叔!要是老太君回头知道您不帮着说话,回头定没有你的好果子吃!”
蠢货!!!
盛都月眼底划过一丝厉色,再抬眼时,果然对上男人似笑非笑的目光。
她半掩着脸,一脸茫然的看向何嬷嬷,无辜询问:“我什么时候多了两个表叔父?嬷嬷说的我怎么听不懂?”
任男人如何探究,盛都月的表情都露不出一丝破绽。
这么多年,她扮演病弱小白花的手段,已经炉火纯青。
何嬷嬷气急:“你怎么不认识!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你幼时曾狠狠诓了他们二人一把,害得他们挨了好几顿打!”
似乎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男人轻笑了一声。
盛都月咳了咳,虚弱的仿佛支撑不住一般:“嬷嬷说的事,我不记得了,而且,嬷嬷该清楚一点,不论这两人是谁,他们犯了大罪都是事实,倘若嬷嬷执迷不悟,牵连盛家名声,甚至连累我父母,恐怕回去后,祖母不会放过您。”
她这话几乎是明示了,何嬷嬷也是从深宅大院里出来的,怎么会听不懂?当即害怕的闭上嘴,一句话也不敢说。
盛都月满意了。
她又装模作样咳了两声,偏头看向男人:“元帅见笑了,家仆粗笨不识礼数,那两人随您带走,按律法处置便可。”
死两个人,保全整个盛家,很划算的买卖。
男人不可置否,挥了挥手,让人把盛十五他们拖下去。
那两人跟死狗似的,丝毫不敢反抗。
盛都月收回视线,勉强放了心,下一瞬却听男人问她:
“当年你被绑走后,我找了你许久都没找到,你究竟去哪儿了?又是何时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