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璞西的情绪转变实在令人哭笑不得。在此之后,他确实又恢复了往日骄傲的神色。每每进班,太璞西都要高昂着头,抚摸一下他那长到盖过脖颈的头发,一脸得意地踏步至自己座位上。这时候便总有人会问:“太璞西,你能告诉我这个题目怎么写么?”
听到诸如此类的话语,太璞西的鼻孔总会不满地喷气,然后指责到:
“我身为全班第一,你们称呼我时,要在名字前面加上敬称。你可以叫我学霸太璞西,伟大的全班第一,亦或者是——”太璞西晃了晃手指,随后坚定地指向自己。
“太导!”
一听到这话,班里总是会爆发出一阵哄笑,就连我也合不拢嘴。八宝总是在旁边笑的左摇右晃,两米高的身子搞得后排地动山摇。每次太璞西让别人喊他为“太导”,我的文具盒就要被八宝给撞掉,这大概就是某种连锁反应吧。
在哄笑过后,总有人会上前逗弄太璞西,而路米鸥总是冲在第一个。他总是会找到一个刁钻的问题,问向太璞西:“那太导,你能告诉我,‘茴’这个字的四种写法,都怎么写么?”
于是太璞西马上便马上思索起来,不过这当然是想不出来的。最后往往是憋红了脸,为自己开脱到:
“这些个……书本上没写的,我太导为你们开导的是有用的知识,哪是做这些的!”
然后班里的笑声总是更甚。不过,在习惯“太导”这个称呼之后,一些同学也就这么顺口叫了起来。而太璞西教人应付考试的确有一手,他能精确的让人把握题干,以及教学解题的思路。我是从未见过有哪个班级第一这么乐于教人,而教人也教的如此准的。
不过,太璞西还是有些容易自满了些。我摇了摇头看向莉莉,她正百无聊赖地拼接着模型。莉莉都没怎么把心思放在学习上,成绩也能一直稳定在前五。若是她真愿意发力,那么太璞西的王位,想必还不一定保得住。
在太璞西的心理恢复健康之后,我认为班级马上要迎来沉寂。毕竟在高中,很少有什么新鲜的东西。想到这里,我总不免叹怨一番。要说这生活是真无聊,每天做些看似不同,实则相同的试卷,再上些按部就班的课,那真是给人折磨死了。
然而事情的发展似乎有所不同。这个星期四的上午,我正低声辱骂着雨天。楼下那块阴湿的操场就像一块陈旧而又黏人的臭抹布,正向我宣告今日的体育课不得不取消。突然,一向在上午瞌睡的八宝早早就醒了,他偷偷肘了我一下,然后递给我一张纸条。
要是有什么想说的,八宝直接告诉我就好了,因此这纸条绝对是其他人传来的。不过,也不能排除是八宝的恶作剧。上次他传给我一张纸条,里面就全是他冥思苦想许久编造出来的冷笑话,看的比上课被老师发现睡觉还尴尬。
不管是什么,反正一探便知。我打开这纸团,里面的字迹可谓是书法一般,直叫我看不懂。这字一看便是仟月的了。我掏出我的《文字对比录》,一个个对照起来。这个“乌”可能是“马”,而“主”应该是“生”,这么辨识下来……这句话写的是,“马上有转校生转来我们班,据说还是个外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