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中一声塞外铃鼓,似可遥想那摇坠长河的落日,夕照残阳似血,乡关日暮是何处?仗剑独行天涯客,临风勒马凭高处,不识旧时飞雁,任高天流云飞渡。
而后长笛曲调音韵,刺穿故乡云边的天际破空传来,仿佛是响起来的儿时顽伴们的呼唤!
曲终,深夜篝火熄灭,人也渐渐沉睡过去。
第二日,山头的第一缕阳光洒在石渊的脸上,睁开眼便是一片清晨影响,那远远的山顶处还有云雾缭绕这。
石渊起身打理,头发乌黑亮丽,发髻高高束起,看起来大气和洒脱的感觉。然后换上束简的衣衫,轻装易服,领上则是浅灰的围脖,整个装扮看起来更显年轻快意。
来到栓马的大树下,马儿见主人来了,便起身,昨夜吃饱喝足的它,休息了一晚之后,精神看起来神采奕奕的。
咴儿!咴儿!
看见石渊之后,几声嘶鸣,仿佛再问今天又要去哪儿!
石渊将马鞍套上,然后翻身上马,手握缰绳拉拽,轻喝一声:“驾!”
感受到主人手里缰绳的拉引,马儿便踏着蹄子沿着山路往上走,一人一马翻山越岭,似要走遍天涯一般。
……
墨离院中,老院长催孟文看着手里的家信,心中言慨,信中她女儿提到,她夫家张氏家族不可能帮林如海。
“如今朝中太上皇还能几光景?这些人实属看不清位置,张家?也罢,人各有命,不安世事,总归是你们自己选择的路,怪不得别人。”
催孟文因为旧太子之事辞官隐退,这些年倒是过了不少舒坦的日子。可是心里也就放心不下朝堂,特别是昌宁皇帝基时,着手处理旧太子一脉,其中不少人是太上皇提拔的。
而林如海因为他的缘故,在兴元十四年被太上皇下放出京,去到扬州做了个巡盐御史。
林如海在扬州没有根基和人脉,一路走来都是自己独自维持着,这种情形太上皇不管,皇帝也冷眼旁观,以至于他被架在火上烤。
扬州的盐商根深蒂固,势力脉络交纵复杂,他真不知道林如海这些年怎么过来的。
皇帝不管,是因为林如海这些年来盐运银两都运到了太上皇的内帑之中,再由太上皇拨出一部分给户部,这无疑是成了皇帝掌权的绊脚石。
要不是看他林如海为官为人清廉正直,皇帝早就暗中收拾他了。如今不动他,就让要让他与扬州盐商继续斗,把他当驴使,榨干他最后一丝价值,等皇帝腾出手来,在将盐运一手拿下。
林如海家里那点事皇帝会不知道,一个儿子三岁夭折,如今女儿更是送往贾家,这让皇帝不冷眼旁观还能帮他不成?
当催孟文得知林如海将女儿送往贾家,他更是整日忧心,林如海此举在外人看来就是和皇帝对着干,他还心系太上皇,只是催孟文不知道的是,林如海这么做也是不得已的。
他自身不暇的情况下,怎么能照顾得了女儿,送去贾家是最合适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