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批就是口粮么?”一个大络腮胡的汉子,手里提着石斧,语气淡漠。
陈秤从昏迷中醒来,只见男人轻轻拍了拍囚车:“不是,这批都这么年轻,都是储备粮。”
络腮胡上前看了看,他的眼神不是很好,看的时候脸几乎要贴在囚车上。
“嗯,行吧,最近眼睛越来越差,看东西费死劲。”
男人诡异的扯了扯嘴角,笑着说道:“那你可要小心点,别被这几个储备粮翻了天,到时候我只能含泪接受队友了。”
络腮胡吐了口唾沫:“就这帮毛头小子?死都不一定能知道自己来了什么地方。”
“行了,不废话了,人你看管好,走了。”男人紧了紧头上的纱巾,遮住面部,几个跳跃就出了木屋。
络腮胡上前拽着囚车,将囚车推进木屋里,他自己坐在一旁拿起桌上的肉吃了起来。
陈秤坐在囚车的角落,眼神不断打量着四周,外面灰蒙蒙的天空导致屋内昏暗,他根本看不出去多远。
唯一能完全看清的就是囚车内的其余三人,这三人都是跟他差不多大的青年。
他们眼神空洞,面色呆滞,如果不是胸口还有起伏,陈秤都以为他们死了。
络腮胡一通吃喝过后,把吃剩的骨头往囚车里面一倒:“吃吧。”
他说了一声后,起身走出木屋,囚车里三个呆滞青年捡起骨头,啃食着骨头上为数不多的肉。
陈秤:“谁跟我说说这是什么地方?”
三人依旧啃食着骨头,没人搭理陈秤。
陈秤本是周朝猎户,正蹲守野猪的时候空中一道红光闪过,他只感觉眼前一暗,一个蒙面男抬手就把他打晕了过去,再醒来就被关在了囚车里。
陈秤见三人都不搭理自己,他也不是什么善茬,常年打猎身子骨健壮的很,上前一脚踹倒一个。
“说说,这是哪儿?”
“堕土。”
“说仔细点,口粮和预备粮是什么意思。”
“堕土是魔陨落之地,魔死后不甘心,就有了魔念。口粮就是老了的预备粮,会被祭祀给魔念。”
“那也就是说我们还不到被献祭的地步,抓我们做什么?”
“献祭预备粮可以获得魔念赐福,能变强。”他挣脱开陈秤的束缚,继续啃起了骨头。
陈秤又问道:“怎么才能出去?”
他啃着骨头,默不作声。
陈秤上前抢过骨头,他刚想抢回来,被陈秤直接按在了地上:“怎么、才能出去?”
“出不去,别想了。”他的眼神恢复了些许生机:“堕土从来没有出去的先例,看你什么都不懂的样子,你就是个被吸进来的万中无一的倒霉蛋。”
陈秤攥起骨头就敲了下去,骨头砸在木板上发出咚的一声。
“想让我帮你解脱?看来献祭一定很痛苦。”
他听着陈秤的话,身子哆嗦了一下:“是啊,很痛苦...清醒着被吸干,灵魂被吞噬...你不怕么?”
“怕,但是我不想死。”陈秤放开他,把骨头又塞到他手里。
他啃了一口骨头后,眼神再次变得空洞起来。
陈秤看了一眼木板上的骨头,肉也有问题,应该是这帮人的控制手段。
陈秤上前看了看囚车的木门,上面被铁链缠的死死的还挂着一把锁头,他试着推了推,木门纹丝不动。
陈秤没了办法,他身上的东西已经被那个蒙面男收走了,不然他还能用小刀试试。
另外三人把骨头上的肉啃食干净,抱着骨头嗦了起来,看的他心里发毛。
靠在囚车的角落坐下,他不断的思考着办法。
嘎吱~
木门被再次推开,络腮胡提着石斧走了进来,陈秤赶紧从木板上捡起一根儿骨头抱在怀里。
络腮胡笑了笑:“一群粮食,这次献祭了你们,我的眼睛估计就能好了。”
“一年了,整整一年了,我要等不及了!”
络腮胡发泄了一会儿,坐在桌前继续吃起了肉。
陈秤看的清楚,络腮胡将剃下肉的骨头扔进一个盆里,那个盆里应该什么药粉。
而且他的眼睛真的很严重,剃肉的时候眼睛都快贴上去了。
陈秤心中一动,试着拿骨头敲了敲木板。
清脆的响声让络腮胡警惕了起来,他拿着石斧走到囚车近前,脸贴着囚车往里面望来。
四个人安安静静,手里都抱着一根骨头。
络腮胡皱了皱眉:“小子,我知道你没吃肉,我一个人在这儿也待的寂寞,陪我说说话,聊开心了,我可以放了你。”
话音落下,络腮胡瞪着眼睛不断观察着四人,但他发现四人都很平静,一点儿异常也没有。
他继续说道:“你不信我?那你就等死吧。”
“我可是见过很多被献祭的粮食,他们的血和肉被一点点吸干,骨头也会被腐蚀干净,最后连灵魂都逃脱不了。”
“啧啧啧,那种滋味,光是看着就浑身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