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上有两个相距不远的村庄，村庄A有300人，村庄B有200人。邪恶的巫师对两个村庄下了诅咒，人们的身体开始出现异样，这是僵尸化的前兆。如果再过一天这里的人就会都变成僵尸，而造访这里的你正是奉命来此祓魔的教会骑士，但教会给你的具有驱魔能力的宝石等材料却只有一份，而两个村庄的人都要求你把宝石阵设置在他们的村庄，甚至不惜暴力——”

“如果不先为他们驱魔，村民们就会杀了你。你们会怎么选。”

莉莎说罢凝视着二人的双眼，希德摆出一副“什么鬼”的表情，而西斯则完全不以为意。

“就不能都救吗？”希德无奈道，“这一般来说就是救A村庄吧。”

“可是B村庄的200人会杀了你喔~除非——”莉莎玩味得看着希德。

“什……”希德忽然明白了问题的严重性，“也就是说不论救哪个村庄都意味着和另一个村庄的所有人为敌……因为他们已经注定一死，会为了自己的性命与你以命相搏……”

“这就只能投硬币来决定了吧……”

但是投硬币真得算是解决办法吗……

或者干脆就都不救了？这样算是公平了，自己也不用“脏手”，但这样的公平有意义吗……

不对……

“如果都不救，就是放任两个村庄的人都变为邪恶生物……虽然公平，却没有任何意义，等于是最坏的结果。”

“哎。”希德叹了口气，“我没有答案。”

“救A村庄，因为有300人。”这时西斯开口了，少年的声音虽然仍显童稚却又有着一股异样的冰冷，“如果B村庄的村民不同意就杀了他们所有人。”

“这就是最好的结果。”西斯补充道，“不可能为了200人而牺牲300人”

“虽然确实是这样……”希德道，“可是这样一来就变成了我们杀了那200个村民啊。”

“没关系。本来就是要杀的。”西斯道，“趁他们变成僵尸之前处理掉反而最大程度得减少了伤亡。”

“你……”希德看着西斯，不知道该说什么，确实，等他们变成僵尸之后就来不及了，会有其他村民被僵尸杀死的，而被杀死的人又会变成新的僵尸……

但是他总感觉这个思路还是有很大的问题，然而又说不清到底为什么。

“好~那继续下一问~”莉莎念着书上的内容，“A村庄剩下的300人之中有200人为了躲避诅咒迁往了附近另一个地方居住，村庄C诞生，而A村庄则只剩下了100人。邪恶的巫师又对这两个村庄下了同样的诅咒——其他条件都是一样的，再次来访的你又会怎么做呢。”

西斯显得有些不耐烦，道：“还是一样，为了拯救多数人只能牺牲少数人，杀100救200。”

“少数人？”希德有些不高兴，“说是少数，也有另一个村庄的50%啊。”

“我还是那句话。”希德看着莉莎，“没有答案。这种事情没有答案的——”

“等一下。”希德忽然道，“西斯……你发现没有，你最终救了200个人，杀了300个人啊！”

“什……”西斯张了张嘴也察觉了这一点，相对于村庄A和村庄B的总人数500人而言确实是杀了300人，救了200人……

“哎。”希德没好气得道，“所以我说这种东西没有答案的，人的生死不是我们有权决定的，如果认为自己可以代替神去做审判的话反而可能会造成更坏的结果。”

“话说这是谁写的什么鬼问题……”希德伸头看去，“《亚琛的夜莺》……原来是小说里的内容啊。维克多……不认识。”

西斯没有再说什么，已经又恢复到了平常的那种冷静之中。

“果然大家都不知道维克多先生呢。”莉莎道，“不过罗瑟知道喔，这本书还是从圣索菲亚的图书馆里借来的呢。”

“罗瑟啊……说起来他确实是个小说迷来着……不过你是怎么认识他的……”希德有些惊讶，“我带他的时候都没听你提起过他。是圣能的课程吗，但你们之间的等级也差太多了吧……”

“在图书馆认识的。因为我们都是维克多老师的粉丝~”

“是吗……确实教会的图书馆是莱茵数一数二的了。话说罗瑟怎么评价我的，他应该提到过我吧。”

“他说你烤的面包太难吃了哈哈哈~”

“什么——面包？！这真是太伤心了，我大概是唯一给部下烤面包的圣殿骑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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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伴随着汹涌的雷光在眼前闪烁，在一段又一段或好或坏的回忆的最后浮现的是女孩清澈的笑脸。

“抱歉莉莎……”意识在渐渐远去，希德在心里呢喃道，“约定已经……实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