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有人在装神弄鬼,故意折腾我表姨夫!”
他说着把心一横,主动凑到任发边上,强自叫嚷道:“怕什么,这可是我表姨夫,自己人啊!”
“还不快过来帮忙,把我表姨夫抬回去!”
“哦哦是,队长!”
两名手下眼见那任老爷尸体果然没有动静,于是麻着胆子凑过来,合力将任发抬回案床上。
“队长,要是没事我们就先出去?”
“是啊是啊,这大晚上的谁会来衙门里偷东西啊,队长,要不我们先出去吧?”
阿威听着手下提议,也觉得待在这晦气得很,当即就要顺势答应。
这时突然听到轻微衣物摩擦声,他循声望去,动静是在审讯室中传出来的。
他轻手轻脚走到门口向内张望,就见靠墙处一台钉床尖刺上正挂着截黑色衣摆。
衣摆接连抖动几下,似是有人在后面用力拉扯。
“啊哈!”
阿威当即自腰间抽出配枪,害死表姨夫的凶手这不就送上门了么!
他才懒得管躲在钉床后面的是谁,只要将他打死,是不是凶手还不是他说了算?
当即对两名手下吩咐道:“你们马上出去,把大门锁上,无论谁在里面喊都不许开!”
“是,队长!”
两名手下得了命令,忙不迭的退出去,将大门锁死!
阿威嘿嘿狞笑,装模作样走到任老爷身边,低声道:“表姨夫啊,你看着吧,我这就为你报仇了!”
“以后婷婷和整个任家,就都交给我了,你就安息吧!”
说罢他一把扯掉任发额头上贴着的黄符,手掌在任发面上一抹,将他死不瞑目的双眼阖上。
“喂,别把符撕下来啊!”
一旁监牢里九叔看到这一幕,赶紧出言提醒,却是慢了一步。
阿威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警告道:“老东西,一会再收拾你!”
说罢转身走入审讯室,冲着钉床那边喊道:“出来吧,都看到你了。”
秋生闻言不疑有他,下意识探出头,就见对方面上带着狞笑,抬枪就射!
“砰!”
剧烈的枪声响起,秋生本能的低头一躲。
子弹险险擦过他头顶,在墙上打出指头大小的窟窿。
阿威一枪未中,接连扣动扳机,压制得秋生抬不起头来。
脚下更是迅速往钉床侧面靠拢,显然是打算绕侧射击。
陆离蹲在屋顶上全程吃瓜,对这阿威的心思洞若观火。
这人明显是动了杀心的!
现在想来,就包括他白日里装疯卖傻的表现,只怕也是早有预谋!
他阿威担任镇保安队长也不是一两年,也肯定听说过九叔,知道他是有本事的法师,在镇上颇有名望。
又岂会因为几句口角之争,就强行诬陷将人绑了关押到衙门里,这不是把人往死里得罪么?
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他就是早有预谋,也根本没打算让九叔活着走出衙门!
毕竟任老爷的死法过于蹊跷,定性为普通凶杀案只怕难以服众,没人是傻子!
即便是要糊弄,也最好糊弄得像模像样些,这样才好交代过去。
因此将这罪名扣在九叔头上,就成了最好的选择!
九叔的本事他也有所耳闻,精通风水堪舆之术,听说也会上一些法术。
又曾跟任老爷死前有过接触,主持任府迁坟这事有目共睹!
如此一来,其因为迁坟之事与任老爷产生矛盾,于是怀恨在心暗中行邪法谋财害命,最终将任老爷杀死!
这样一捋是不是就说得通了?
至于九叔是否真会法术,又会不会反抗,他阿威不在乎!
只要人关进牢门里,那还不是任他捏扁揉搓?
那九叔要真有那么大本事,又岂会长年窝在义庄内,整日里替人看尸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