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森特两手抓住窟窿的两侧，用力一扯，整个防护罩就像一张薄薄的白纸，被扯裂了，丢到一边。】

【安娜莉斯背靠一棵树，手放在心口，平复她的心跳。她别过脸不看文森特，皮肤变成了好看的粉红色。】

【“呼……”文森特发了一通脾气，缓和下来，看着已经被扯开防护罩的废墟，走进去，从里面拽出一套精致的桌椅来。】

【然后从储物空间拿出了全套茶壶茶杯，放入玫瑰花茶，用魔法的热水泡开，示意安娜莉斯在他对面落座：“欢迎来到我的茶会。”】

【两人相对无言地喝着茶。】

【“当年对波西瓦尔的讨伐……我不认为那是命运。”文森特开启了话题。】

【“我们是神选的‘英雄’。”安娜莉斯露出苦笑。】

【“是神选的，却不是我们选的。”文森特道，“那几乎是一趟必死的旅程。”】

【安娜莉斯默不作声。她铅色眼睛中积压的痛苦却告诉文森特，她也这样想，而且深受其扰。】

【“安娜莉斯，神为了大多数人而牺牲了我们，又为了祂们自己，牺牲了大多数人。”文森特讽刺地说着，摇了摇头，“我已经受够了效忠，受够了向什么势力宣誓忠诚，受够了听信祂们的狗屁正义……”】

【“这就是你成为魔王的理由？”】

【安娜莉斯真的很敏锐。文森特点点头。】

【“在神眼中，我们不过是棋子。但我就是想要证明，哪怕是棋子，也有自己的意志、自己的活法！”】

【安娜莉斯笑道：“我能理解你。”】

【这几个字落在文森特心中，如久旱逢甘霖。】

【文森特站起身，对安娜莉斯伸出手：“安娜莉斯，跳舞吧。”】

【“在这里？”】

【“夜晚的寂静就是最好的音乐。”】

【安娜莉斯站了起来，握住了文森特的手。】

【月光的清辉，胜过任何舞池的灯火辉煌。】

【初等模拟：假设模拟结束，获得初始恶意值15点，评估可行值为27.9％，恶意值总计4.185点，可将经验值提升1点。】

——经验值：111/1000（+1）

这就结束了？

——太浪费了，15点恶意储备，就换了1点经验值？

文森特不理会在他脑海中叫嚣的系统。有一件他在意的事。

“刚才可行值好像是……百分之27.9？”

——是的。

“按理说，可行值应该是0才对。”

文森特原本坐在床上，一下子站了起来，打开窗户，凛冽的夜间空气让他的头脑格外清醒。

“做出假设的时候，我强调了未来。”文森特来回踱着步，心情很混乱，思路很清楚，“我未来和安娜莉斯在魔王城相遇的可能性是百分之27.9。”

——所以呢？

系统循循善诱。

“如果安娜莉斯已死，或者无法复活，我在未来见到她的可能性就是0。”

文森特感到心情为之一振，得出结论：

“可能性远大于0，这说明安娜莉斯还活着，就算已死，也能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