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不禁觉得有点忐忑。会成功吗？

观想的视野中一片大亮，随即手上的三足鼎锅开始沸腾，冒出深紫色的气泡。文森特不得不用袍子遮住三足鼎锅，以免引起周围人注意。

希尔就挺好奇的，饶有兴味地用他天蓝色的眼睛动不动就往文森特这边瞟。

“胜者：精灵9号！”

贝翠西站上了台，用鞋尖踢了踢肌肉男精灵的尸体，露出一个假笑：“精灵17号已经被淘汰啦，那个失败者……精灵9号，恭喜你晋级。现在是时候选出下一组了，是不是？”

一长串囚车再次被拉上台，精灵9号被塞进了最靠左侧的一间空囚室里。

“他，他会怎么样？他从此就自由了吗？”罗伯特问希尔。

“自由？”希尔瞪大了眼睛，在罗伯特头上拍了拍，“你可真是个天真的小朋友啊，你觉得我们会放他走？”

“那，那，那他会等着比下一场？在你们之后某天的角斗里？”

“不用等到之后了。”希尔眼神冷酷，“我跟你说，我们会先把他们两两配对，都比一次。然后呢，我们会告诉他们，只能存活总数的四分之一，所以赢家之间再厮杀一轮。”

罗伯特的脚下发软，眼前天旋地转，但渐渐地，愤怒催生的勇气开始支撑着他，让他不至于从椅子上滑下去。

希尔冷冰冰的声音毫不仁慈地继续响起：“之后，赢家之间还要再比一轮。当然，我们也是好心啦，到后面几轮的时候，我们会随机治疗其中的一部分精灵……但我们会让他们猜，还要让他们用跳舞和献媚的方式，取悦观众，拿到治疗的名额。

“终究，我们会告诉他们，只能留下一个，只有一个精灵会活。”

文森特哼了一声：“你们养蛊呢。”

“这才不是养蛊。”希尔笑得毫无感情，“养蛊的话，你是为了拿到最后的蛊虫。但我们甚至连那都不要。”

罗伯特结结巴巴地问：“那最，最后活下来的精灵……”

“那就是最后的好戏啊，朋友。一般来讲是奥斯卡来杀他，还会找一名幸运观众来辅助，体验体验……但今天奥斯卡不在，奥斯卡忙着在据点和人谈大事呢，所以会是保罗来动手吧。

“你看，之前的那场比赛，我们的合作方就已经看过了，所以今天他们不看也不碍事……这场是给他们随从的惊喜。”

“你明白吗，准圣骑士大人，他们的主人不在这里，我们的奥斯卡也不在这里。”希尔盯着文森特。

奥斯卡，蛛丝研究社长老的名字。

文森特点点头：“是让我闹个天翻地覆的意思吧。但是我大闹一场之后，你会被怎么对待呢？”

希尔耸耸肩：“我不碍事，不被查出来的话。”

“要是被查出来了呢？”

“奥斯卡对我很宽容。”

话虽这么说，如果是普通的角斗，奥斯卡或许真的会因为只是宽容而放过希尔，取决于希尔对奥斯卡的有用程度。但是今天，文森特觉得悬。

这是畸变者结社为了讨好某个组织，给它普通成员准备的礼物。搞砸了这场角斗，就等同于让蛛丝研究社在对方面前颜面扫地，还可能会影响已经谈成的合作，让对方的“主人”不悦。

等等，“主人”？

兰斯说过，至纯教派的那群教徒，管他们的头子叫“主人”。

这就意味着，和蛛丝研究社谈成合作的，是至纯教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