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怎么,皇上既然喜欢,便有劳皇上替奴婢都沾好了。”顺心撇嘴,将手中的花瓣丢在桌子上,个老不休。
皇帝舒然一笑,应承下来:“便是全部代劳又如何,你那花灯架子骨也放着,朕来,还有那点缀……”
顺心仰头,在暖光的映照下看着认真的皇帝,有一种别样的感觉在心底浮现,转而快速摇摇头,叫不听话的脑子赶紧将他赶出去。
直至半个时辰后,桂花水灯才被做好,安置在长桌上。灯身是一座小小的宫殿,树枝斜长着,下缀着团成一球的桂花,树枝上零散着点缀着绿叶黄花,像是怕灯头重脚轻,半路倒了,灯身下用线连着一条通体朱红的锦鲤。顺心已经想到放灯时的景象了……水面,桂花在风的吹动下缓慢摇动着,好似要吸引人去折下;水底,红锦鲤在水的波动下游动着,灵性四溢。
“怎么样,喜欢吧,朕看你那灯身轻飘飘一块,既不美观,又太清了,托不住你那桂花树枝,朕刻了个小宫殿,漂亮又安全,没有翻身或沉水的风险。”皇帝放下刀,轻揉手腕,“只一个,你可不要嫌弃朕自作主张啊。”
顺心怎么会不喜欢呢,只是辛苦了皇帝,自己倒是没出什么力。见皇帝揉着手腕,抿嘴走过去替他揉着:“奴婢很喜欢,寓意极好,多谢皇上。”
皇帝闭上眼,享受着来之不易的片刻相处,也不枉他昨夜请师傅教了半夜。
两人出来已经是酉时了,湖心岛静谧着,只余寒风吹动着草木的哗哗声。寒风袭来,顺心打了个哆嗦,双臂紧抱。
突然肩膀一沉,身体便暖和了。回首,原是皇帝将丢在地上的披肩大裘罩在自己身上,至少有一半儿都拖曳在地。
“皇上。”顺心伸手扯着披肩,欲将披肩还回去,若是冻坏了皇帝,她全家可就完蛋了,“奴婢不冷。”
“骗人,朕都看见你瑟缩了。”皇帝漆黑的眼睛紧盯着顺心眼睛,顺心不适移开视线。
“那……那你若是病了,奴婢承担不起。”
看着这别扭看着别处的小姑娘,皇帝自信道:“朕三岁习武,年少戍边,身强体健,自信这点儿风雪还压不垮身体。倒是你,一看就是个不行的,弱柳扶风的样子,没这披肩,顶着寒风回去还不得病一场?再说,朕是那种看美人受难的人吗?”
顺心眼里盛着笑意,便接受了好意,只让人回去后煮碗姜汤驱寒。皇帝见人答应,忙点头叫守在宫殿偏殿的吴漾送顺心回去。
“哎,朕待会儿叫保庆也给你送一碗过去。”皇帝看着越走越远的背影,呆笑道。
……
寝室。
顺意点着灯,描着花样子,听到推门声,就见身披明黄色龙纹大裘的顺心与身后的吴漾拿着水灯进来了。
顺意会心一笑,接过吴漾手中的水灯放在桌上,“多谢吴公公送我家顺心回来了。”
吴漾摆手道:“可不敢当,是皇上的意思,我也是奉命行事哪。既已安全归来,我就先走了。”
“喝口热茶暖暖身吧。”顺意招待道。
“不了不了,还得去复命了,就告辞了。”笑着说罢,就快步走了出去。
见没人在场了,顺意把门一关,娇笑着朝顺心走去,两人将披肩挂在架子上,粗略擦着下摆上沾上的脏污。
“说,你俩~”
顺心见人要想入非非,忙将桂花水灯拿起,在顺意眼前晃了晃:“什么也没有!只做了个别样的花灯,你瞧,好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