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豹满意地点头说道:“如此才是我军前锋该有的气魄。隗将军自去准备,某家静等你的好消息。”
清冷的雾气如一阵阵烟雾,在镇羌寨周围弥漫着。在能见度不到十米的大雾中,生番联军们怒吼着,从镇羌寨的东门和北门冲杀上来。这是天赐的良机,是神灵降下的福泽,更是一举拿下镇羌寨的最好时机。
“杀!!!”隐藏在雾气中的生羌联军步卒扛着云梯,推着撞车,在雾气的掩护下奋勇向前。
李商砚只能听到远处的喊杀声和催阵战鼓的鼓声,直到马维怒喝放箭时,他才指挥张浮游和邱玳瑁领着迷茫的弓弩手朝着迷雾中射箭。一阵箭雨落下,除了叮叮当当射中盔甲的声音外,也夹杂着几声惨叫。这些惨叫声让李商砚心中大定。但是随着马维带着麾下躲在墙垛后,他才意识到危险。果然,敌人弓箭手的反击也接踵而来。
一道箭矢射中李商砚的胸前铁甲上,他才躲到墙垛后面,喊着:“隐蔽射击,听我号令,隐蔽射击。”
于是,弓弩手们才意识到要躲着敌人还击的箭矢,不能一味地硬抗。
由于镇羌寨新建成,建得比较匆忙,寨墙也只有一丈多高。李商砚估摸着也就四米多高,敌人的云梯很容易就能搭上城墙。所以李商砚根本没来得及射上几轮箭矢,敌人的云梯已经靠上了寨墙。近战接触是马维长枪兵的活计,李商砚他们在看到云梯之后,立刻由弓箭改为用手弩射击。他们只要抬起手,对着云梯方向往下射,就能听到惨叫声。
就这样,一旦忙碌起来,根本没意识到害怕的问题。
“砰!”正在忙碌用弩射击的李商砚脸上被石质碎片打到,他才意识到生番们开始用投石车了。
由于雾气问题,准备对付投石车的八牛弩没有方向,所以他们只能胡乱地往雾气里射击。这就导致了生番们的投石车可以不停地往寨墙上抛射,而自己这方只能被动挨打。
“真他娘的晦气。该死的贼老天。”马维用枪捅死一个生番,一脚把他踹下去,怒声怒气地叱骂着老天不开眼,竟在这个节骨眼上起雾。
李商砚抬眼看了看他,没出声。
因为他已经被射中了好几箭,好在盔甲足够坚韧,只是箭头卡在缝隙里,最深的也只是箭头入肉,不影响用枪捅人。他的弩也坏了,在登上城头的生番咬牙切齿地挥着大斧砍来时,他用弩挡了一下,随后邱玳瑁用长枪穿透了那个生番。李商砚随手扔掉了弩,捡起战死士兵的长矛,咬牙切齿地开始用矛捅人。
随着镇羌寨内的投石车开始往城外抛射大量的火球,雾气被火势炙烤之下,慢慢能看到了投石车巨大的身影。北面城墙的两部八牛弩,在韩斩手下士兵的操作下,开始呼啸着攻击投石车。由于被李商砚改进了上弦方式,八牛弩几乎像手弩一样,能在短短一分钟之内再次发射。
“呜!!”撤退的号角声响起。
只是在雾气散开的短短一炷香之后,攻城的生番们在退兵的号角声中,撒丫子就往后跑,几乎是溃退。好在城寨中的休养生息的骑兵因为大雾的原因没有出击,不然这一次就能把这近三万的生番一锅端了。
辛赞站在远处的城墙上,可惜地叹了口气,没有出声。
如果骑兵能够出击的话,他不会吝啬,至少会送他们一句“愚蠢”。
他要防着北汉骑兵的偷袭,不然就算是雾气弥漫,他也敢让一千具装重骑去冲一冲。
李商砚满身疲惫地靠着城墙墙垛。
现在雾气消散了不少,至少能见度达到了几十米。抬眼望去,城墙上尽是伏倒的尸体。他们第五指挥是重灾区,大部分红袄的身躯都是李商砚这两都与韩斩的刀盾手。反而是第二指挥马维的长矛兵二百人才死伤不到十余人。这让李商砚不得不佩服老兵的战斗素养绝对不是新兵能比的。
张浮游满身是血地踏步走来,看他那走路的神态不像是受伤的,这让李商砚心里稍稍好受些。
邱玳瑁虽然受了伤,但并不致命,他躺在李商砚旁边还能勉强地笑一笑。李商砚扶着邱玳瑁站起身来,让张浮游去把两都剩余的人数点检一下。
正安排着,镇羌寨内的厢兵就抬着担架开始往下运送伤员。李商砚顺手把邱玳瑁送进担架,让人抬回去。他就拖着受伤的身躯开始从身边点检自己麾下的弓弩手。
一共只有两百人的弓弩手,在李商砚点检完成后,他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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