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近,那人忽然转过身来喝道:“站住!”
李道源闻言一愣,向前半步后停了下来,说道:“敢问……”
那人约摸四五十岁,高高瘦瘦,鹰钩鼻,眼窝深陷,皮肤苍白,看着李道源的斗笠,神色更加倨傲:“汝也配问我?”
李道源憨厚一笑,面露难为情之色,又卑躬屈膝讨好道:“您大人有大量,不知我哪有得罪之处,只是何必与我这穷苦山民计较!”
那人捋了下胡须,洋洋得意道:“哼,油嘴滑舌,倒是有些自知之明。可你在这穷乡僻壤为祸一方,倒是像个人才。可惜你这种愚弄百姓之辈,必然会被我正义地惩罚,你还有何遗言?”
李道源一脸懵逼,刚想说话,那人却不耐烦道:“能死在我高贵的法师之手,也是你的荣幸,你就去死吧!”
话音刚落,那人嘴里念念有词,举起手中短棍……
李道源憨厚的样子,似正在挠着后脑勺,连忙惊叫,同时左手伸向前阻拦,右手似向前一指:“哎……”
左手向下一转,刚抓住一张符,然而却停了下来。
那人正不可思议地瞪大着眼睛,惊恐地捂着脖子向后摔倒。只见其哽嗓咽喉位置有个细小孔洞,从脖子后方漏出半截特制发簪。
不敢大意,李道源收起火符,双手扬起打出四支飞镖,钉住那人的四肢。杀过人的都知,生物受致命伤时,一般不会瞬间死亡,还得抽搐会儿。哪怕一只鸡被抹了脖子放干血液,也得蹬蹬腿,个别的还能跑一圈。
“这么弱?”
不敢掉以轻心,他单手抽出短刀飞出,插入其胸口要害,又等了1分钟,才上前仔细查看。
短棍倒是挺好看,有着奇特的花纹,身上只有几个口袋,装着瓶瓶罐罐,还有不少碎银和难以识别的物品。怀中还摸出一本不知什么皮质所制的老旧破书,已经快翻烂了。
“哎,何必呢?这衣服虽有些破旧,质量看起来倒还不错。
看长相,皮肤较白皙,无明显异味,也不知是哪个民族的?”
心中感慨着,李道源在路一旁捡了些枯树枝摆好,把人拽了上去放好,“浪费我一张火符!”心里想着,还不能烧得太干净,又挑选了一些较干燥的树枝覆盖尸体,手中掐诀轻喝一声:“急”。
“轰……”火焰迅速燃烧起来,噼啪作响。
站在上风口,依然能闻到烧尸的味道,这味道并不好闻。
李道源不由得想道:“以后 PM2.5就是你造成的,所以早死点也好,起码不祸害他人、不浪费粮食。”等了片刻,看着没有引发火灾的危险,便转身迅速离去。
全烧成灰依然是不可能的,那得有一把铁锤才行。
没走多久,跑来几个村民前来查看,面面相觑。
回到庙中,李道源把凶器清理干净,放在香灰中,去去煞气,方便以后使用。
上香后,来到蒲团上,他唱净心神咒:“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急急如律令。”净口、净身、安土地神咒,净天地神咒,玄蕴咒:“云篆太虚,浩劫之初。乍遐乍迩,或沉或浮。五方徘徊,一丈之余。天真皇人,按笔乃书。以演洞章,次书灵符。元始下降,真文诞敷。昭昭其有,冥冥其无......”
晚课后,李道源仔细梳理一番:“虽然不知对方有无帮手,但对方既然沦落到穷乡僻壤勒索山民,想来有帮手也不会太强。而他冤枉我为祸一方,大概是他想祸害,干掉我确实是最好的威慑方法。
他在念咒时挥舞法杖,似乎凝聚出了一股特殊水汽力量,只是不知攻击距离有多远?他自称法师,若成体系,此类能人应是不少......”
把玩手中短棍:“这就是传说中的法杖?”顺手贴上几张镇压符,打算回到住处时再藏好。
这个年代,客死他乡、一次较远的离别都可能终身无法见面,十分常见,因此不必太在意。
又小心拿出破书,李道源看得倒是津津有味。这书并非汉字,只是曾经的师徒曾经四处流窜时,倒也学过一些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