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些时日大殿里面坐着的王者却与此气势截然相反。
此时早朝已过,慕成戌在明德殿之后的养心殿批阅奏折,一太监在养心殿门前站着,听候传话。
见到慕飘风来,便笑脸低头问安:“公子稍后,奴才这就进去禀报大王!公子,请把剑放在这里吧。”
慕飘风卸下剑,放在殿外。
一会儿,里面便传来那太监尖锐的声音:“四公子请进。”
慕飘风低头进殿,行跪拜之礼:“儿臣叩见父王!”
“飘风。”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上方的王座上传来,“你回来了?免礼免礼,起来让父王看看。”
这颤颤巍巍的声音让慕飘风心头大惊,才三年不见,父亲那底气十足的声音已经不复存在,仿佛那魂灵被什么东西抽走了一般。
“谢父王!”慕飘风起身,抬头看了一眼,心里百般难过,此时的慕成戌比起三年前衰老太多了,脸上长了许多黑斑,皮肤松弛,头发全白,已经完全没了当年骑着大马御驾亲征的气势,没有了王者的威严。才五十多岁的他,此刻看起来就像有八九十岁一样。
这样的衰老太不正常了,太不正常了。更令慕飘风生气的是乔瑚那年仅十一岁的儿子慕乙辛竟然坐在父亲身旁,翻看着大臣的奏折。
“你离开有五年了吧?”慕成戌语气缓慢,眼神呆滞,正如慕腾风所说,像是中了什么邪术一样。
“父王,儿臣离开京城去西边习剑,已经有三年。”
“哦,三年了,三年了,学得如何?”
“学得很好。父王近来如何,儿臣不在身边,不能时时请安。”
慕成戌叹了口气:“寡人老了,不中用了,我总是感觉很累,眼睛昏花,奏折也看不清了,只能由乙辛念给父王听。最近总是做噩梦,很可怕的噩梦。”
原来,这慕乙辛是乔瑚安排来给父王念奏折的,慕飘风心想,想的倒是周到,只要父王一驾崩,他就顺理成章坐在这位子上。
到此,慕飘风更加肯定,慕成戌一定是着了什么道了,以至于如此神志不清:“敢问是何噩梦?”
“四方妖孽!飘风!是司幽四方的妖孽!它们四处兴风作浪,欲食我皮囊,欲吞我心肝!我欲与它们搏斗,却奈何再也持不动利剑,只能任由他们撕扯!”
“父王,世上本无妖孽!”
“大胆!你这小子,岂可如此与父亲讲话?”慕成戌仿佛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吼起来。
“父王息怒!儿臣错了!”慕飘风明白,此刻就算说什么,以前那个父亲都再也不会回来了。
眼前王座上这位父亲,他的思想已经愚钝,或者说是已经被人控制,到底是什么邪术,竟然如此厉害,慕飘风越想越恐惧,暗下决心要查明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