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每天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消磨着自身意志,身体是前所未有的放松,内心却是从未有过的煎熬。没有一个夜晚他是睡得安稳的。
而宁傅,自从那天被一个电话叫走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不过,好在他暂时不会回来,听情况好像是有什么事等着他去处理,以至于他都没有过来通知自己这个消息。
但想到两人也不用再见面了,尚千秋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不禁想起当初进局子前对方附在他耳边说的那句话:你以为这样就能躲得掉我?做好心理准备。
想到这里,他身体不禁僵直起来。静默了一会儿,思绪有些烦乱的扭头望向了窗外。
宁傅不在的这段期间,照顾他的重担理所当然就落在了管家跟医生二人身上。对于那个总是嬉皮笑脸、没个正形的男人,他是多半生不出半分好感的。也想不明白,那种人是怎么当上医生的,总喜欢变着法儿的来套他话,难道在他眼里,自己跟宁傅两人的关系就那么不清不楚,亲密至此吗?
无厘头的问题问起来毫不手软,像个没有底限的无底洞,他部选择了缄口不言。
在面临接二连三的碰壁后,话痨般的男人终于学会了什么叫收敛。几天后,他站在尚千秋床前,扬言称自己要离开了。
让他失望而又意料之中的是,对方根本没有给他任何反应。他捂着心口,一副受到严重打击的模样,仿佛对方对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一脸痛心疾首,“千秋,你好狠的心,人家都要走了,你也不知道好好挽留我一下。人家可辛辛苦苦照顾了你那么久”
给他治病的男人离开的当天下午,宁傅就回来了,神态间隐隐有几丝疲惫,好像几天几夜没有合过眼一样,整个人颓靡到了极点,不过,这丝毫不影响他的外形,反而给他凌厉的双眼增添了几分温暖。
“你在等我?”
“你想多了。”
冷冰冰的口气将他进门之后的欣喜部打碎,宁傅闻言自嘲一笑,“也是。”
看着转身离去的男人,管家叹了口气,“您跟先生,你们不是好朋友吗?怎么会”
是啊,曾经的无话不说,到如今的无话可说,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他也很想知道。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所有的事情部超过预期,一夕之间脱离了它们原来的轨道?
出手救他的时候?
不,从两个人第一次见面起,相遇的时候,一切就都错了。
等到晚上在房间见到他时,宁傅又恢复了一贯优雅从容的模样,仿佛先前看到的那些都只是错觉而已。
养伤这段时间,两人间的氛围达到了空前的和谐。但是,对尚千秋而言,让他留在宁傅身边,这比死,比杀了他更让他难以忍受。
因为他是病号,还处于卧病在床期间,是以对方没有过多的限制他的行动,趁着上厕所放风的时间他仔细检查过周围,虽然无人把守,但都布满了隐蔽性极好的针孔摄像头,连死角都没放过。
现在平日里除了每天定时来给他换药的管家,有的时候宁傅也会来看看他,但二人往往是相顾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