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些什么?这都怎么了?”钟离渊一踏进坤宁宫的大门,就看到了前场上一大滩血,吓了一跳,迈进来的步子都又退了回去。
苏盈连忙跑开傻在一边的柳怡,哭哭啼啼的迎上去:“皇上皇上你终于来你快来给臣妾评评理。你这平日里最宠爱的一位妃子,是如何在我这皇后的坤宁宫中撒野的!我还当什么皇后,什么六宫之主,您还不如罢免了我算了!”
要说演技,其实苏盈并不比柳怡差。她唯一不如柳怡的,也只有年纪和容貌罢了。至于这些流眼泪,虚情假意的戏码,她也是顺手拈来,丝毫不费力气。
况且钟离渊和苏盈并不是没有感情,只是他们夫妻二十多年,那种开始的爱和激情,经过岁月的沉淀都变成了一种不肯分割,又血浓于水的亲情了。况且苏盈端庄大方,治家有方,她管理下的后宫从来没有出过任何幺蛾子,不光如何,她还为自己生过两个白白胖胖的儿子。
所以,当钟离渊看到一向坚强隐忍的苏盈哭了,也是心中一震,旋即十分心疼:“皇后,这这是怎么了?你先不要哭,和朕说一说来龙去脉,朕一点给你个交代。至于这皇后,放眼阖宫上下,有谁比你还合适呢?这种负气话,以后也千万不要再说了。”
戚柔看了看苏盈,又看了看柳怡,最后选着把还像只小鸡儿似的傻站在很远处的宋明月拉倒身边。然后领着她,也一齐走到了皇帝钟离渊的面前,说道:“参见皇上。今日您看到的,就是上月那件事的处理结果呀。”
“啊?哪件事?”钟离渊每天处理国务,本来就很忙了。那种柳如烟和宋明月争论的小事,早就忘到了爪哇国。听戚柔这么说,愣是一点都没有想起来。不过他是看到了苏盈哭得十分伤心,也顾不得许多,“你先长话短说,我扶盈盈回正殿。”
苏盈听到皇上叫自己盈盈,不由的心头一颤。钟离渊已经太久太久没有教过自己乳名了,就想她自己已经太久太久没有感受到过他给自己的温暖了。而这一声温柔又关切的盈盈,正是抚慰她这么就久来受伤的心灵的灵药。她俯在钟离渊的怀里,就像是一个月前,柳怡俯在他怀里那样。
一行四人,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傻在原地,呆若木鸡的柳怡。戚柔清了清嗓子,长话短说,把一个月前在宫宴中柳如烟和宋明月的争端都说了一遍,然后又把今天发生了种种,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尤其是重点说了,柳怡是如何不许众人离场,如何逼着众人继续看下去,又是如何让那个狗头道士把法事做下去说清清楚楚,连神态都模仿到了。
宋明月在一边看得有趣急了,自己这个干娘,也是个会唱戏的。这么绘声绘色,恐怕柳怡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了。
“真是岂有此理!”钟离渊听完,生气的一拍桌子,一脸脸色铁青,“宫中是什么地方?她还以为是天桥上耍把戏的不成吗!况且这种怪力乱神,牛鬼蛇神的东西,不是严令禁止很久了吗!她不但明知故犯,还闹的这里这么乌烟瘴气!实在是,太过分了!柳怡她人呢,快点叫她来!”
“皇上她,刚才就在殿外呢。就是,那一滩狗血旁边。您没有看见吗?”苏盈还是抽抽噎噎,红着看向了钟离渊,“还真是奇了,您不是向来最宠爱她。眼中只有她的吗。”
钟离渊很是无奈,揉了揉苏盈,笑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和朕吃醋。不论如何,你都是朕心目中唯一的皇后,知道吗?”说罢,他有板起了脸,厉声道,“红露,白露,你们愣着干什么。既然柳妃娘娘在,就快点把她给朕请过来啊!”
失了魂的柳怡几乎是被红露和白露搀扶着走进来的。一进来,她就看到钟离渊的面色仿佛结了一层霜一样,正用着一种很是厌恶的眼神看着自己。她脚底一软,不由的就跪了下去:“皇,皇上这今天的事情,着实不能怪臣妾啊。臣妾也是无辜的”
“你怎么这么脏?”钟离羽问道了狗血特有的那种腥臭味,不由得把眉头拧的更深了,“你跪的离朕远一些,朕觉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