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已经有几分将信将疑了起来,可是毕竟还没有水落石出,现在这么早的倒戈未免太快了一些。戚柔非但没有将神色缓和下来,而是更生气的拧了两道眉,恶狠狠地道:“我都从来不知道,原来医仙这么会睁着眼睛说瞎话!自己做过的事情,竟然就全都忘记了不曾?究竟是你失忆了魔怔了,还是我失忆了魔怔了?”
“贤王妃,你莫要动气。我说没有的,就是没有。与其在这里对着我发脾气,不如和我说一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吧?”青玄对待别人,似乎永远都是一湖波澜不惊的水,不惊不讶,慢条斯理的说着话,分外的冷静。正是这样的平淡镇定,让人有不得不多相信了一些。
戚柔愣了愣,十分狐疑的把之前的在宫中,看到他去宫中为妃嫔诊脉的事情说了,而且还说那次的他十分冷淡,见到了人也不说话,行踪诡异他,态度奇怪。她说着说着,自己也发觉出了一些不正常来,忍不住又嘀咕了一句:“你这么一说,我倒是也觉得出一些不正常来。那日见到的你,似乎还真有那么点儿奇怪。不过也都是三个月之前的事情了,如今让我回想,也回想不出什么来。”
“贤王妃,我在此可以向你对天发誓。三个月前,我从未去过皇宫,即便你可以不相信我说的其他的话,但是这一句,绝对是真的!倘若我说的并非实话,即便是天打雷劈,也绝无怨言!”青玄也没有过多的费什么口舌,伸手向天比了个发誓的手势,神色凝重的发了这么一个誓言。眉头凝得很深,“不知贤王妃是否知道,那个入宫的我究竟在宫中做了什么?我这些年来云游四海,救过许多老弱,也救过一些不该被救之人,从而结过的仇家也不少。我自己倒是不怕这个,可是要说波及到了别人那就叫我甚是内疚了。”
发誓可不是什么小事情,居然可以这么毫不犹豫的说了出来,戚柔虽然性格铭感,但是基本的辨认能力还是有的。根据刚才那么一系列的观察和交流,她基本上可以确定青玄所言非虚。起码,他发誓的这一段是真的。那么,既然那个人去的不是青玄,那么宋明月的事情就变得有些耐人寻味了起来。
“这倒是奇了,医仙还不知哪位冒牌你的人究竟对你做了些什么吧。”戚柔当下也不再隐瞒什么,把那天的来龙去脉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因为和她和皇后相交甚好的原因,更是对那日青玄对那个生病的嫔妃说了些什么的话了解的十分清楚。那所谓的青玄字里行间都带着对宋明月的鄙夷,的确有些刻意的捧高踩低,之前在气头上未曾发觉过,现在这么一想,倒还真的有这么一点的不寻常的端倪来。
听到戚柔说完,青玄更是挑了挑眉,十分坚定的摇头道:“这绝不可能,我和您的那位干女儿也未曾见过几面。她也是十分知书达理的一个姑娘,又怎么可能做出那种莫名其妙的事情,我想着这应该不是巧合恐怕是,有人想要陷害长乐郡主吧。”他虽然是久居深谷,可是并非是不谙世事的人。今日和贤王妃见面的场景,早就在心中演练过无数遍,所以事态的发展和走向悉数都在他的掌握之中。现在说出口的话,也是早就已经想好了的。
“你说的也有道理,我起先也是这样想过。只是因为那时是亲眼看到了你,所以很快就打消了那个辩解的念头,倘若你那日并不在皇城之中,而是由别人假冒代替,那背后的阴谋,可真是非同小可!我原先以为明月那儿只是府中几个妯娌间的明争暗斗,可是这都已经作妖作到了皇帝面前,究竟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才叫旁人这样要杀尽杀绝,居然要叫她身败名裂?她也不过是个孩子啊!”即便是个寻常的姑娘,被这样陷害设计,戚柔都会看不过眼,何况这次闹出事情来得,还是自己的宝贝干女儿。
好像是有一股气抵在自己的心口,郁郁不得开解。纵然有再多的气魄,戚柔也只是个妇人,有心想要帮宋明月,可是一时间接收到的消息太多,顿时有些没有条理。她稍稍思索了一会,向青玄问道:“我听犬子说,医仙昨日和犬子还有明月一起共用了晚膳,想来医仙对我这干女儿的印象应当不错。我我先为方才误会你的事情道歉,还希望你能不计前嫌,替我,帮帮我这干女儿。“戚柔说话干净利索,从不拖泥带水,丝毫没有寻常女人的小家子,”我这干女儿如今是什么处境,医仙想来也略知一二“
“我知,我自然知。解铃还需系铃人,既然有人冒充我去替妃嫔诊病,虽然可以模仿我的样子,可却不能复制的了医术。劳烦贤王妃引路,我便破例入宫一次,看望一番那位病中的太妃我想,需要请我去医治的病症,倘若没有好好的对症下药,现在应该也不会好吧?”青玄也十分爽快,顺水推舟的答应了下来。其实他也是早就知道那位妃嫔的身子不好,故意这样问,只是为了不要暴露自己消息的灵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