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郎!”
柳南栀见状面色大变,情绪起伏之下直接晕了过去。
——
一路被押着往前行,拐了几个弯,顾今朝进了一间案房。
环顾四周,有仵作的工具,也有一些狱卒整理的档案。
显然,这是监狱的记事房。
县老爷李山此刻正怒气冲冲的坐在桌前:“那是王家子弟,你说砍就砍?你——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且问大人,王冲该不该杀?”
那可太该杀了。
为了得到柳家的资产,于一年前开始计划。
先是联合了县令、县尉两家公子用计坑害顾今朝,后又假借县尉文书抓人。
甚至把自己都当成了刀子利用。
行迹恶劣到了极点。
但——官场上的东西,谁看你有没有理啊!
拳头大才是理!
他可是王家子弟!
“你等且退下。”李山挥了挥袖。
闲杂人等退到了门外。
李山这才开口:“话虽如此,可——”
“王冲此人何其嚣张!罪行更是其亲口所述,更伪造文书为证。此人证物证据在!在下杀他,有何过错?”
“他作恶,自有律法处置——”
律法?
我要不动手,你有这个胆子吗?
怕是大事化小小事化吧!
顾今朝笑了:“呵呵。王家势大,大人不敢触其锋,在下能理解。可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王冲欺辱吾至此,安能就此放过?”
“匹夫一怒,尚且血溅五步!”
“若不手刃此撩,吾有何颜面立于天地之间?”
砰!
说完,他一拳打在书桌上,将李县令吓了一跳。
“大胆!”李县令起身呵斥。
“大人!”顾今朝怒目而视,声音洪亮:“为官者,上能鞠躬尽瘁,下能造福一方,兢兢业业,公私分明,不为权贵折腰,不为贫贱挺首。”
“大人食君之禄,着七品大炎官袍。只因一来历不明的大族子弟,就吓得六神无主,不觉羞愧吗!”
“胡言乱语,简直胡言乱语——”
李县令瞪大双眼,有些难以面对此刻咄咄逼人的布衣书生。
他的每一个字仿佛都在打自己的脸,莫名让人羞愧。
“王冲已死!大人与我横竖都在一条船上。要么大人此刻杀了我,灭了柳家去讨好王氏。不然等吾在猛王府起势,第一个收拾大人!”
“你——”
扑通!
李县令后退一步,直接坐倒在了椅子上,一时间面色复杂,不知所言。
见恐吓得差不多了,顾今朝放松语气,亲自给李县令倒了杯茶道:“大人所忧无非王家,但我方才据我观察,这王冲双手有茧,衣着虽光鲜,用的布料却不是上等——因此,他并不是临安王家嫡系,甚至连神都王家在哪他都不知道。”
“方才他也说了,之所以有此计,便想着讨好临安王家而去的,有可能几代前便被分来这云溪县了。王家家谱有无这号人都不清楚。”
“而且此案证据确凿,大人若能秉公办理,那在云溪县可是彻底站稳脚跟了。即便传出去,大人不媚权贵,依法惩处王冲,震慑其交好的权贵,此名利双收也!”
说了这么多,顾今朝就想表达四个字:利大于弊。
“唉...”
李县令此刻也冷静了下来。
他怕的无非是惹到王家。
但如果只是一个分支的旁支,且早已落魄的话,那便没那么大压力了。
自己可是秉公执法!有理有据的。
“大人,死者身上搜到一封信。”
就在这时,有人在门口禀报。
“哦?速速呈上。”李县令立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