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璟对这么听话的云歌感觉很是满意,于是抹黑杜灵鸿的行为更加积极欢乐。
“你知道吗?这神医很怪。仆人们帮他穿衣服,必须用白纸裹住手指,才能碰他的衣物。”
“你知道他一天洗多少次澡吗?早起沐浴更衣,午膳后沐浴更衣,晚膳后沐浴更衣。”
“你知道吗?上次我带奔雷来他家,哦,奔雷是刚才追毛球的那只狗,奔雷在他家的柱子上撒了个尿。后来听说他仆人给冲洗,后来还不行,让仆人用刀子刮。刮了还是不满意,干脆把柱子砍下,重新换了一根。”
云歌听到这事,突然想起了昨日,这位杜神医向自己索赔的事情,那因为被自己站脏了的瓦和墙被换掉的事,看来,是真的。不是故意讹诈呀。
一瞬间,云歌心塞,心里觉得自己特别倒霉。这么随意一站,一躺,也能遇上个重度洁癖患者。纳兰璟看着云歌的脸色,慢慢变郁闷,变懊恼,还以为是自己的宣扬起了效果,更加卖力了。
“你知道吗?据说,他每天都给院里的一棵树洗澡。不知是树受宠若惊了,还是咋的,这棵树后来竟干枯而死。现在,他家院子里只有药草了。说也奇怪,他的药草倒是都好好的。”
“他喝水只喝井里挑的第一桶水,烧材定要剁成一尺长才会用,吃葱要切成一寸长才食用。”
“他从来不吃煮鸡蛋,怕鸡屎味儿会煮进鸡蛋里。”
“最为让人赞不绝口的要数他家的香厕了。”
“香厕?厕所还有香的啊?”
“那当然,估计可以算是天下第一厕了。他用上等楠木悬空建了个空中楼阁,下面填土,中间铺满洁白的鹅毛,凡便下,鹅毛起覆之,不闻有秽气也。”
云歌嗤之以鼻:“那可不就苦了他家的小厮?必须随时移走秽物,不然还是会有气味啊。”
“是有一个小厮,专门负责及时移除秽物。”
“要不,我带你去他家的香厕瞧一瞧?”
“这东西,我这俗人可享受不了。估计用上这个,我怕我都会便秘一辈子了。”
纳兰璟对于这个结果还是很满意的,基本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正咧嘴一笑呢,突然瞥见杜灵鸿已经站在了门口,那脸,简直拉长得跟马有的一拼。
纳兰璟心情颇好,装作没看见杜灵鸿的脸色,一本正经招呼道:“神医快来,正等着你呢。”
云歌听了,微微抬头,看着这样一个杜灵鸿,依旧是白衣,但却不是刚才那件了,远远地,皂角的清香已然飘了过来。云歌脑中突然起了一幅画面:
用白纸裹着手纸的仆人,拿着白衣服,给杜灵鸿穿上,那是不是仆人的脸上也得带个白色的头套,只挖两个眼睛洞出来,免得呼出的气,污了他的衣服去。
这么一想,觉得挺搞笑的。就咯咯地笑出了声音。
杜灵鸿其实听了个七七,对于纳兰璟的做法,实在是不开心,但是人家说的,好像都是事实。自己无从反驳。
此时见云歌笑了,以为是笑自己,也就没好声气了:“姑娘好得很哪,哪里奄奄一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