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嘲讽道:“带话?下辈子吧!”
韩武瞪了一眼狱卒,此人立马闭嘴,谄媚道:“韩爷,我把这人的手铐脚镣解开,您这就提走?”
韩武点点头。
吴杰又惊又惧,惊的是可以暂时离开大牢,惧的是不知道还有什么大刑伺候呢!
他有心套韩武的话,可一看到对方的黑脸就发憷,将到了嘴边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随着韩武走过曲折的回廊,总算来到了城主府,远远便看到厅堂里相谈甚欢的城主和陈衡。
陈衡见到吴杰,冲着他微微一笑。可还不等他开口,吴杰“噗通”就跪倒在地,紧紧抱住他的大腿:“义父,救我!”
陈衡一口茶喷出,溅了吴杰一脸,心道:我什么时候收了这“好大儿”了?
“贤侄,你这是?”徐洪愕然,“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竟然不小心抓了我的好大孙啊!”
吴杰闻言,立马转身叩拜徐洪,涕泗横流地哭诉道:“祖父——”
“……”陈衡一阵无语,“吴大少爷,你受刑受糊涂了吧?我什么时候是你义父了?徐叔,此人信口雌黄,万不可信!”
“嗯?”徐洪脸上一黑,顿时释放一股威压,将吴杰压得匍匐在地。
吴杰惊惧不已,哀求道:“义……,陈公子,是我胡说八道,请你看在你我相识一场的面上救救我啊!”
“徐叔,饶了他吧!”陈衡本就有搭救之意,因此顺水推舟向徐洪求个人情,“捐赎的银钱,我回去后就送来!”
徐洪顿时收敛气势,爽朗一笑:“贤侄,不必客气,你我两家的关系还要什么捐赎,人你直接领回去就是!”
“那就多谢徐叔了!”
“你这孩子,无需多礼!你我今日相逢,是大喜的日子,我让你婶子亲自下厨做几道小菜,晚上过来浅饮几杯!”徐洪不给陈衡拒绝的机会,话锋即转,“韩武,帮陈衡贤侄把人送回去吧!”
“那小侄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暂且告辞,晚上再来叨扰!”
韩武不顾吴杰的哀嚎将其扛在肩上,跟随陈衡到了陈府,这才返还。
绿倚在一旁侍茶,陈衡看着趴坐地面的吴杰,笑道:“吴大少爷,我帮你免去受刑游街的责罚,又把你从牢狱捞出来,你如何打算啊?”
“陈公子大恩大德,永世难忘!杰飘零半生,只恨未逢明主,公若不弃,杰愿拜为义父……”
“停停停,我还没有收这么大儿子的打算——”陈衡呷了一口茶,“把你被捕前后的细节一五一十给我交代清楚,若是有所隐瞒……哼!”
吴杰下意识地摸了摸屁股,竹筒倒豆子似的把遭遇一一道来。
陈衡若有所思,却并未言语。等吴杰口干舌燥地说完,他才好心地将其送回吴家,还特意找来柴大夫为其诊治。
吴杰被感动得痛哭流涕,当着陈衡和柴大夫的面起誓,说要好好报答陈衡。
“少爷,这吴杰还真是纨绔子弟,不就坐个牢嘛,至于哭天抹泪的吗?”绿倚撇着嘴,向陈衡抱怨。
“怎么说呢?这“屁”大点事,不容易啊!”陈衡想到“木驴”脊背上扬起的突兀,不寒而栗。
“就是,屁大点事,叫得那么夸张!不知道的,还以为被人捅了!”
陈衡莞尔,吴杰还真被捅了!只不过绿倚这丫头不知道这里面的道道,于是凑到她耳畔低语两句。
绿倚顿时脸色羞红,娇憨道:“讨厌,少爷耍流氓!”
说完,就一溜烟地跑掉,留下陈衡怔在当场。
陈衡摇摇头,情不自禁地感慨道:“师者,传道受业解惑也!哎,传授点刑律知识怎么就这么难?也是,这知识是学杂了!”
转而想到傍晚还要到城主府做客,连忙招呼绿倚别跑,和他到城中的店铺转转,采购几样上得了台面的礼品。
他倒是要看看,这徐洪要摆出个什么鸿门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