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常笑道:“不会不会,大公子请都请不来,有什么打搅。再说,太傅东巡以来,公务不多,大多时候就是静思而已,说不定正盼望有客人来呢。”
“那就放心,”袁耀道,“耀正想来向太傅请教学问呢。”
“哦!”马常有点惊讶,他听说这位大公子历来不爱,常被左将军处罚,没想到今天突然主动来向太傅请教学问,半赞赏半拍马屁道,“大公子好学如此,马常佩服,佩服。”
袁耀想到一代大儒马日磾即将被自己的学问惊掉下巴,心中早已飘飘然,嘴中却说道:“过奖了,过奖了。”
二人聊了一会儿,门吏出来回话道:“大公子,太傅太傅命小人传话”
袁耀见他吞吞吐吐,问道:“太傅怎么说?”
那门吏怕这话传出去袁耀不高兴,小声说道:“太傅说,请大公子回去每日背诵孝经百遍,百日后背熟了再与太傅相见。”
袁耀就像一堆正在熊熊燃烧的篝火,突然被一盘冷水泼下,“嗞”一下全凉了,望着马常满脸尬笑。
孝经总共才几个字啊,在这个变态推崇孝道的时代,任何世家子弟再怎么顽劣,没有谁到了十岁还背不了孝经的。
因此,两人都明白,马日磾一定也听说了昨天袁耀大闹张夫人寝院的事了。
这个时代顶撞父母已是重罪,对父母拔刀相向,简直就是死罪。而“大儒”这种物种,天然拥有维护道统的自觉。
马常也很尴尬,又不好直接赶走袁耀:“大公子,真不好意思,太傅他他”
袁耀拱拱手道:“马令史不必多说,耀打搅了,告辞!”
马常望着袁耀离开的背影,喃喃道:“大公子似乎跟以前不一样了”
“好恶毒啊,”袁耀一路回府,一路心想,“这妖婆恶人先告状,制造舆论审判,让广大吃瓜群众形成成见,后面我怎么辩解都没有用。没想到一个古代宫斗女子,也会娴熟运用大众传播和大众心理学原理,第一场交锋就让一个现代大学生折了一仗,佩服,佩服!”
如今还有谁可以依靠?金尚那家伙脾气更坏,马日磾最多只是骂人,金尚说不定还会打人,找他只怕会更尴尬,算了。
马日磾的属吏华歆倒是比较好说话,但是此时他资历尚浅,名声和地位还没有后来那么大,在袁术面前还说不上话。
除此三人外,其他人都是袁术部属,找也没用,谁都不能帮自己说话,这顿板子怕是吃定了。
袁耀过去吃板子的记忆立刻涌上心头,菊花感觉阵阵吃紧。
刚穿越就要吃板子,而且这祸闯得够大,很可能是史上最要命的一顿板子,万一被打残废,拖着半身不遂的身体当汉末首富,还不如直接就r。
袁耀越想越恐惧。怎么办?
“逃!”
袁耀想了一天,最终决定先逃离袁术魔掌再说。
反正,在袁术身边,自己怕也难有作为,不如先出去干点大事再回来,那时就不用找保护伞了,自己就是自己的保护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