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坐在了椅子上,稍微有些局促,不过很快目光重新变得坚定。
姜令沅问道:“可以说说你了解的缘由吗?”
一瞬间,玉娘的眼中迸发出巨大的恨意,她说道:“贵人,你若是相信我,我一定把我知道的都说出来,那陈友和就是一个伪君子!他早就已经和一个寡妇苟且到了一起,就算没有这次善妙师太的事儿,芸娘也会被他们逼死的。”
又是逼死?常宁长公主不禁插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说清楚。”
整件事也不算复杂,不过就是芸娘的娘家做一点小生意,比较有钱,陈友和人长得好,吸引了芸娘后就去提亲,芸娘的父母见陈友和虽然家贫,可人不错就同意了,芸娘出嫁时带着二百两陪嫁银子过去的,也是芸娘嫁过去他们陈家才富起来的。
只是,芸娘嫁过去两年都没有身孕,陈家着急了,芸娘也觉得愧对婆家,看了大夫,大夫说她身体没有问题,怀不上孕可能是缘分没到,无意中芸娘知道了红莲庵求子很灵验,就过去了。
求子后的一个月就查出来了身孕,家里的人都很高兴,但十月怀胎,生出来的是女儿,婆家人又变了脸色,这时候芸娘陪嫁的二百两银子早就已经用完,陈友和开的桐油铺子也渐渐起来了,有了老客,所以芸娘和女儿从那时起日子就过得不好了,只是陈友和会装,从外面回来总会带一些好吃的,说是这都是芸娘喜欢吃的,当然这些都没进了芸娘和孩子的肚子里。
芸娘的女儿如今已经五岁了,夫妻俩还是没有第二个孩子,没办法,今年正月芸娘又去了红莲庵,死去的时候芸娘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红莲庵事发后外面的人对陈家指指点点,陈友和对外一直说这和芸娘没有关系,芸娘也是受害者,请大家不要乱说话,对内,陈友和却是狠命的折磨芸娘,芸娘和娘家说过,但因为陈友和表现得太好了,所以娘家人根本就不相信陈友和这么狼心狗肺,还劝芸娘好好对陈友和,她都已经是残花败柳了,一定要笼络住陈友和才是。
而压倒芸娘最后一根稻草的是,芸娘发现陈友和在和她成亲之前就已经和和离的表姐苟合到了一起,三年前,那个表姐还给陈友和生了一对龙凤胎。
芸娘知道自己死后,这个和陈家没有关系的孩子也不会有好下场,倒不如一下子死了痛快,所以她准备先溺死孩子再自缢。
事儿基本上和姜令沅猜测得差不多,只是真正听玉娘说的时候姜令沅还是很沉默。
玉娘说着目光里带着恨意,更多的是麻木。
她继续说道:“我听说那仵作验尸只是看了芸娘的脸和脖子,若是再往下一些,就会发现芸娘浑身没有一块好地方,那陈友和就是一个畜生,他不太举,刚成亲时还能收敛,后来就愈发的变态,每每那事时极为喜欢虐待芸娘。”
前面说的常宁长公主还能保持镇定,到后面常宁长公主忍不了了,她砸了手中的杯盏,说道:“这陈友和太招人恨了!”
姜令沅虽然面上看着还是冷静的,其实握着陆昀的手,指甲已经狠狠刺进了陆昀的手掌心,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有些歉意的看着陆昀,陆昀朝姜令沅摇头,示意没关系。
她看向玉娘,问:“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这话一问,玉娘眼中只剩下了麻木:“因为我和玉娘第一次求子正好遇上了,相谈甚欢,这些年一直有往来,当年我们几乎前后脚有孕,还约定了若是孩子性别不同做儿女亲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