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埃浑身缠满绷带与夹板半躺在床上,但是精神头似乎还不错,陈凡舒了一口气。
“兄长,你回来了,这位是...”陈埃还没问完,那陪同陈凡进屋的老者看到陈埃,就像是猎手看到了珍稀的猎物一般,面露喜色,急忙坐到跟前为其把脉,
“传闻中的薛御医?”
老者没有理会陈埃的疑问,自顾自地捏着陈埃的手腕,时而闭目,时而眼中又放出精光,嘴里还一直念念有词,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过了一会儿,老者忽然嘿嘿笑了起来,他轻轻放下了陈埃的手腕,然后起身,以很轻巧的力度摸了摸陈埃身上几处断裂的骨头。
“薛御医,我弟弟的伤势?”
“陈大人,放心。我刚才已为令弟检查了一番,令弟的身体素质令人吃惊,多处内伤都有逐渐恢复的迹象,只要调理得当,以老夫的医术,让他恢复如初不成问题。”
那老者捋着胡须,言语中充满了自信。
“那就多谢薛御医了。”
“陈大人,您先不要道谢,我只是说能治,但不代表我要治。”
“薛御医,请您诊治我的弟弟,是陛下的旨意,难道您还要抗旨不成?”见薛御医行为有些乖张,陈凡有些不悦,于是抬出了皇帝压人。
“陈大人,您不必说这种您不擅长的话。我自然不会抗旨,可是陛下让老夫千里迢迢陪您回家,并不是理所当然的事。皇帝宠爱臣子到了这种地步,连他家中纨绔愚笨的弟弟受伤了都要派出最好的御医来诊治,您难道没有在心里揣度过其中用意吗?”
“喂喂喂,老头,你说话有点伤人啊,说我纨绔我就认了,加上愚笨是什么意思?都说你们当医师的悬壶济世,治病救人,怎么到了你这里就变成治病伤人了?”
“埃儿,不可对薛御医无理。”陈凡急忙喝止。
“小友,如果你真的聪明,你就该替你兄长揣摩一下皇帝陛下的用意。”薛御医见陈埃虽然腿脚不灵,却牙尖嘴利,于是也有了拿他找乐的心思。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有什么好猜的。”陈埃不屑道。
“如今我作为皇帝陛下赏赐的利,来到了这里,那你兄长,又该以什么为利,去投效陛下呢?”
“我们陈家不过是帝国边陲的一方小富,既没有氏族扎根,又没有门阀倚靠,祖坟青烟都快把坟头树点着了,也才出了我兄长这么一个京官。我确实愚笨,不知他有什么利,值得陛下这样用心。”
陈埃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皇帝派御医来为自己治病,那肯定是有所图谋的,兄长装傻不回话,那他也不好再做什么猜测。
“薛御医,一路舟车劳顿,我先领您去客房休息吧。”薛御医本想接着陈埃的话继续旁敲侧击,却被陈凡及时打断了。
“也罢也罢,陈大人,令弟的病情也不算太着急,您有的是时间慢慢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