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走?”司马宜不由得眉头一皱,“我们经营牙行,的确经常干这种事情,但在这城里谁都知道哪个能搞,哪个不能搞。”
他来回踱步,忽而灵光乍现,说道:“除非是有人栽赃嫁祸!”
他此刻心中有了猜想,虽然没有证据,但他们江湖人办事需要什么证据?他只需要根据事实来猜测。
“那杨雄乃是化神修士,但他的独女杨初晴却没有灵根,但是杨雄对其极为宠爱。”司马宜看向夏侯勋,严肃地说道:“我曾让你将画像交给底下弟兄,让他们莫要抓错了人,你可曾落实?”
夏侯勋猛然被那双阴狠的眼神凝视,即便是自己朝夕相处的老大,也不由得汗毛直立,“我当时每个堂口亲自跑了一遍,肯定是落实了的。”
司马宜闻言满意地点点头,再度变得随和起来,“如此看来,咱们的弟兄应当是不会犯傻,在这淮阴混的,哪个能惹得起哪个惹不起应该是知晓的。”
“夏侯,吩咐下去,所有弟兄帮忙打听杨初晴的下落,城卫军有何需求,多多配合。”
夏侯勋虽然不理解老大为何会下这种命令,但他只需要执行就好了,老大才需要考虑很多。
很快,堂中又只剩下司马宜一人,只是此刻的他变得云淡风轻起来,方才的焦虑一扫而空,他只觉得身轻如燕。
先不管是不是有人栽赃嫁祸,这是无妄之灾,同时也是蛇帮与城卫军搭上关系的机会。他们这些帮派人士,都是些独自混不下去、走投无路的散修。
司马宜虽然是蛇帮帮主,却也仅仅是个结丹修士。表面看似风光,实则也只是在底层摸爬滚打。城卫军的一个小卒便是结丹境,并且是年轻的结丹修士,未来大有可期。他们这些鱼龙混杂的帮会在官府眼中都是些臭鱼烂虾、插标卖首之徒!
若是能借此机会卖给城卫军一个人情,背靠杨雄,蛇帮或许能更进一步。
司马宜如此想着,不由得春风得意,连带着方才熄灭的热血也再次沸腾起来。他昂首阔步,如同常胜将军般英姿勃勃,将小妾狠狠摁到床上,一时间床帘无风自动。
杨雄枯坐于城卫军大营,他眼神焦急,死死地盯着闭合的房门。然而即便他望眼欲穿,却依旧等不来有人带着他的女儿回来。
“老杨,淮阴城说大不大,但说小却也不小,搜查起来确实麻烦些。我们只有五千士卒,找人的确需要花费些时间。”
朱玉笙陪在他身旁,杨雄陪伴他多年,早已将对方当作亲兄弟。杨初晴那孩子虽然没有灵根,却是杨雄亡妻所生。朱玉笙知道杨雄深爱着他那故去多年的夫人,因为在那之后杨雄从未有续弦的想法。
许是将对亡妻的爱转移到了女儿身上,杨雄更是对杨初晴宠爱至极,可谓是予取予求。也是因此,那小家伙从小蛮横惯了,城里也没人敢对她怎样。
中午杨雄家中来报,杨初晴又偷偷溜出去了,原本之间事情屡见不鲜,杨雄也没太在意,只是吩咐家中下人在城里找找。
只是没想到,这一找便是到了戌时!
朱玉笙虽然心里替他着急,但为将多年,他早已变得宠辱不惊。他在淮阴城就是主心骨,他就是风向标,因此他必须时刻保持冷静。
杨雄长叹息道:“将军,我请求您让我出去一起找人,一直待在这里我感觉我已经要疯了!”
朱玉笙看着他那双满是血丝的眼睛,摇摇头道:“你现在的情况,我怕你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既然底下已经那么多人都去了,你就老老实实在这里给我待着好了。”
“可是……”
杨雄张口欲言,却被朱玉笙一把打断。
此刻的朱玉笙不再是多年好友,而是淮阴城将军,他板着脸严肃道:“没有可是,这是命令!”
杨雄只得将话咽回去,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沉默地在房中来回踱步,赌气似的故意踏得很大声,像是行军鼓令一般在房中回响。
及至卯时,天色将明,朝阳自天边射出,在横断山脉边缘燃起金色火焰,仿佛要将整座山脉点燃。
“将军,末将得到了一个信息,或许有用!”
杨雄手下的一位百将忽然来报,来人名叫王玄策,算是他的亲信。
还没等枯坐一夜焦头烂额的阳西那个开口,朱玉笙抢先问道:“何事?”
王玄策答:“刚才蛇帮帮主告诉我,他手下人打听到每年都有城外都有不少凡人被人掳走。”
“每年都有凡人被掳走?”朱玉笙皱眉道:“这么说来,初晴确实也有可能是被那些人抓了。”
杨雄闻言,顿时怒火攻心,他朝着王玄策怒问道:“那蛇帮杂碎还说了什么没有?可是全都交代了?”
王玄策显然是被杨雄这暴怒的模样吓到了,一时间说话都有些结巴,“回禀千户,蛇帮帮主说时间紧急,他们打听到了这些觉得或许有用,就匆匆前来禀告。”
杨雄张口欲言,却是再度被朱玉笙只手镇压。
朱玉笙道:“你且让蛇帮帮忙搜寻城外,调查此事。”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