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灵舟并非小巧物件,其体型庞大、引人注目,设有各种防御阵法,又有修士护送,怎么可能毫无动静地就消失了?
“商盟远在台州,难道也听到什么风声?”陈雍眉头一皱,“据说原本赵家各处产业被三国切断,最后得到了商盟的帮助才得以支撑下来,虽然商盟不惧怕三国威胁,但顶着三个本土大势力的压力支援赵家,多半是得到了难以拒绝的好处。”
或许自己能从商盟作为突破口?
陈雍这么想着,一路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赵家的会客室已经闲置许久,好在赵恒吩咐过让人每天都清理一番,至少不要落上一层灰尘。
赵恒与一名少年相对而坐,来者正是台州商盟少盟主诸葛瑾,虽然他个人当下只有合道境,却背靠商盟和诸葛家,因而底气十足,毫不怯场。
诸葛瑾笑容平淡,说道:“赵家主,商盟与赵家合作已是顶着巨大压力,这些年来也未曾有过差错,为何偏偏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
“要知道那商船可不是什么小物件,怎么可能悄无声息地消失呢?”
他说话时慢吞吞的,每一个字都清晰可闻,铿锵有力。
赵恒顿时更觉得这人难缠了,温声细语软刀子,这些个笑面佛最是阴险,他的心里也越发认为此事就是商盟自导自演,或者是诸葛家自导自演?即便心中百般猜测,他确实不能说出来。赵家当下的境况便是不能与商盟撕破脸皮,否则最后的商路一旦被切断,家族难以维续。
赵恒镇定地说道:“诸葛盟主,这艘商船的事情赵家已经调查过一番,虽然暂时没能查出结果,却是觉得其中另有蹊跷。”
“哦?”诸葛瑾微微前倾,拉近距离,饶有兴趣地问道:“不知赵家发现了什么蹊跷?”
证据他们是没有找到的,事发突然而时间又紧迫,根本没来得及仔细搜查。如今之计,唯有拖延。
赵恒硬着头皮说道:“这艘商船上不知有诸葛家的防御阵法,即便是渡劫修士也得费上一番波折。但是当日城外却没有一点动静,可见没有发生恶战。”
“我们怀疑是由商船内部的内鬼作祟,里应外合,引狼入室,直接登船夺下了控制权。”
诸葛瑾这时忽然脸色一冷:“赵家主,实不相瞒,我们怀疑的就是赵家勾结船员,吞没物资!”
面对如此指控,赵恒面不改色,辩解道:“诸葛少盟主,此言差矣。赵家的情况大家都知道,若非商盟的援助,早就一盘散沙了,我们怎么会去做这般自断臂膀的事情?”
诸葛瑾闻言脸色好上几分,但还是神色狐疑,“如此说来,确实有理有据,但赵家若仅仅是如此说辞,还是说不过去。”
“我们诸葛家自然是愿意相信赵家的,但是商盟家大业大,我父亲虽然添为盟主,却也不可能只手遮天。赵家主还是想办法找到证据证明清白,我也好跟商盟其他家族有个交代。”
“这是自然,想那明蜀陈三国对鄱阳城虎视眈眈,其中想必是有他们的手笔。”
赵恒正要多数些什么,却被诸葛瑾出声打断,只见这名青年微笑着说道:“赵家主,话说再多都是空口无凭,您得拿出证据才行。”
“咱们在这里说再多都是废话,不如就这样吧,我会在城中静候赵家主佳音。”
说罢他便起身拂袖而去,丝毫没有在意赵恒的脸色。
赵恒目送他离开会客厅,默默捏紧双拳,骂道:“竖子!”
从诸葛瑾的态度,他能看出商盟的态度,这是在逼迫赵家撕破脸皮。奈何对方势大。他只能忍气吞声。
“老三,情况如何?”赵恒找到赵乾,他负责城防工作,在事发后便让人在鄱阳湖四周搜索,那么大一条商船不可能毫无痕迹。
赵乾无奈地摇摇头:“大哥,底下人已经要把地皮都翻一遍了,还是没有线索。那个什么诸葛瑾怎么说,商盟有什么表态吗?”
赵恒眉头一皱,却是没有回答自家弟弟的问题,“你继续让底下人寻找,扩大范围,别的就不用管了。”
随后又交代了几句,赵恒便回到自己的书房,他望着高耸的横断山,只觉得双肩沉重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