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给陶冶发了个信息:“在家吗?”,估计不一定会很快回复,就先去卫生间洗了一把脸,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快速的抹了一层隔离霜,涂了润唇膏,夏雪再去看手机,发现已经收到回复了:“嗯,怎么了?”
夏雪想了想给陶冶发了个语音:“在家吧,你家小公主的妈妈有事还没回,我有朋友在等我有事得出去,我把小公主送到你这里吧。”发完信息,帮陶盈雅收拾好学习袋,看着她换上自己的鞋子,递给孩子一颗巧克力,孩子高兴地撕开了包装,塞进嘴里,夏雪就牵着她的小手下了楼。
到楼下,夏雪看看手机,发现陶冶回了个哭笑不得的表情,夏雪继续就牵着孩子的手,一路说着来到陶冶家门外。正要敲门,门开了。
走在前面的是一个女人,大约三十多岁不到四十的样子,个子高挑,苗条而不失丰满,皮肤白皙,目光疏离,她淡淡的瞥了眼夏雪和陶盈雅,继续低头看自己的手机;陶冶跟在她后面,手里提着两个盒子,也是淡淡的看了眼夏雪,然后和悦地对陶盈雅说:“宝贝,你在家等爸爸,爸爸把阿姨送回家就回来。记得锁上门。”
看孩子进了屋,关上门,陶冶的眼睛从夏雪的脸上滑过,他平静地说:“谢谢你,夏老师。”就风轻云淡地从夏雪面前走过,他一手扶住那女子的小腰说:“走吧。”走两步回过头对怔怔发呆的夏雪又道:“夏老师放心吧,我女儿一个人在家没事的,我很快会回来的。”
走在他们前面似乎不太好。夏雪在原地傻愣愣地站了一会儿,她忽然想起来自己刚才应该给个微笑的。她转过身,扶着楼梯下楼。
回到家,夏雪洗了一把脸,又把脸浸在水里。从水里捞出脑袋,擦干,夏雪重新擦上了隔离霜,再扑了一层薄薄的粉底,用手指轻轻化匀。重新涂润唇膏,再抹了一遍暗色口红,夏雪的动作很慢很慢,镜中的人慢慢有了血色,有了精神。
手机里,钱金莉已经发了定位了。夏雪没拿住手机,竟掉在地上。啪的一声,夏雪吓了一跳。愣愣的看着地上的手机,好半天才去捡起来。还好,手机竟完好。
看到的未必是真的;但是真的,迟早总会看到。
晚饭除了林妈安鑫和瑜薇,钱金莉还叫上了梅舒颖,钱金莉老公说喝酒,夏雪说:“好,酒嘛,水嘛,痛快的喝!”大家鼓起掌来。
夏雪喝了一杯红酒,胃有点难受,大脑却异常清晰,这让她十分后悔:一晚上想吐吐不出,想睡睡不着,这下可不是喝了个寂寞!
早上起来,夏雪对着镜子里那个面色憔悴更显苍老的女人笑笑,一笑就暴露了脸上的褶子,多么令人泄气!岁月无情,从肤若凝脂的20岁到饱经风霜的五十岁,仿佛只是一夜之间。五十不惑了,人与人之间的事都是明白事,五十岁的人,不能再糊里糊涂趟浑水。
夏雪转身找了一个看起来比较漂亮的包装盒子,把陶冶送给自己的镯子、化妆品细致地放好,小心的用透明胶封好,找出一根紫色缎带扎了个蝴蝶结,放进一个环保袋。
天色微明,夏雪起床,慢慢梳洗,完毕,她提着昨晚收拾好的塑环保袋,轻轻地来到陶冶家单元楼下。
初秋的早晨有些凉意了,桂花的开得浓,浓到如凝碧的池水;偶有一声鸟音,好似还没睡饱的呢哝;月亮还在天,太阳没出现,东方的天际呈现出一片淡紫色。四下里一片寂静。夏雪深深吸了一口气,走进隔壁的单元楼。
在陶冶家的门口,夏雪默默地站了半分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长长的吐出,轻轻地,她把环保袋挂在陶冶家的门把手上,转身离去,走两步,停下,回头再看一眼,快速下楼。
坐在车里,夏雪没有启动,只静静地发了会儿呆。好一会儿,拿出手机,给陶冶发了个信息:
心意收下了,东西放在你家门口,谢谢!孩子有需要随时找我,我在!
反复看了好几遍,手指悬在那里好半天,终于点了发送。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
该出发了。夏雪对自己说。看看反光镜里,竟已是被自己感动到热泪盈眶。出发,上班!夏雪大声地对自己说。
挂上d档,车开出小区,这时,太阳已经露出半边脸,红得令人心碎。
马路上几乎没有车,马路成了她一个人的了。左转弯的时候,刹车和油门夏雪一下子忘了该踩哪个,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男司机追上来放下车窗探出脑袋恶狠狠地骂了一句“神经病!”夏雪平静的看了一眼愤怒的司机,心里说:不好意思!
3公里的路,开了10分钟。
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谁是开局、谁是散场,谁又分得清呢?
大幕拉开,只有一章,闭幕,谢谢观看!一切都是合理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