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摔了又雪上加霜,看起来更严重了。
陈屿点了点头,“是。”
“怎么不告诉我?”
陈屿一愣,“什么?”
段云河说:“有这么重的伤怎么不早告诉我?”
他还以为陈屿没伤多重,毕竟到他家的第二天陈屿就上上下下收拾,没看出来有什么。
没想到陈屿腿伤这么严重,这么想来陈屿还挺能忍。
“我在你家里住了这么久,已经很打扰了……”
段云河起身离开了浴室,陈屿原本还想好好发挥一下,也不枉他使这出苦肉计,结果话都没说完,段云河就离开了。
好在段云河只是出去拿衣服,他进浴室后扶着陈屿站了起来。陈屿伸手挡住了重要部位,段云河看到他通红的耳根后,错开目光把衣服给了陈屿。
“穿上,我带你去诊所。”
陈屿接过衣服,一脸犹豫,像极了十多岁窘迫又自尊心强的小孩,“哥,我没钱。”
才十八岁的年纪,又刚从家里逃出来,段云河当然知道陈屿没钱。
“先去诊所。”
丢下这句话之后,段云河出去了,留陈屿一个人在浴室里穿衣服。
浴室里,陈屿捏着手里的衣服手下用力,段云河的反应在他意料之中,这个男人外表看着冷漠,其实很善良。
陈屿扯了扯嘴角,原本漆黑的眼眸更暗了几分。
穿好衣服后,陈屿一瘸一拐的出来了,他又在段云河面前伪装成了一朵柔弱可怜的小白花。
段云河想扶着陈屿去的诊所,被陈屿拒绝了。
诊所离小区不远,现在是晚上没有几个病人,只有三个老人在大厅输液。
导诊台打着哈欠玩儿手机的护士看到他们进来后瞌睡一下子就醒了,尤其是在看清楚陈屿的脸后,她的眼睛里都是惊艳。
越过导诊台,段云河和陈屿进了诊室,眯着眼睛打盹的医生听到动静醒了。
医生搓了搓脸,把桌上的眼镜戴上了。
他穿着白大褂,长了一张斯文俊秀的脸,眼睛卧蚕很大,笑起来很明显。在他左胸的铭牌上写着赵凌两个字。
见到段云河之后,赵凌笑了笑,“又来了?过敏还没好?”
段云河刚住进出租屋的时候,他当时图方便没有大扫除。
结果少爷病犯了,身体跟他抗议,对脏乱的环境过敏了。
“已经好了。”段云河指了指陈屿,“给他看病。”
赵凌推了推眼镜,“哪里不舒服,我看看。”
陈屿坐了下来,露出了腿上的伤。
赵凌伸手摸了摸他腿上的伤,半晌后说:“身份证拿来,照个片吧。”
陈屿把身份证递了过去,赵凌在电脑上捣鼓一通后,赵凌给了段云河一张单子,“可以了,去照片吧,出门左拐到头就是了。”
段云河带着陈屿进了X光室,他等在外面。
陈屿照完片出来看着坐在门外的段云河,一时间有些恍惚,他以前生病从来没有人带他去过医院,也没有人照顾他等他。
而坐在外面的段云河,虽然脸上看不出焦急担忧的神色,但是在和陈屿目光相接触的时候眼里却都是安抚的神情。
像是有他在一切就不用担心,都会好起来。
陈屿的母亲杨柔二十出头的时候和陈伟自由恋爱,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陈伟是混黑道的。
后来她知道了和陈伟分了手,分手之后她才知道自己怀孕了。
一开始杨柔想要把陈屿打掉,但是她不敢去医院,只能试着捶打自己的肚子或者故意摔倒。
陈屿命大没死。
后来杨柔不知怎么想的还是把他生下来了,生下陈屿之后杨柔回了老家,支了个面摊,把陈屿丢给了姥姥姥爷。
陈屿三岁的时候又被杨柔接回了身边。
再不久杨柔结婚了,嫁给了一个弱精症无儿无女的老酒鬼。
陈屿的童年都是在杨柔和酒鬼的争吵辱骂声度过的。
他现在都还记得杨柔像看仇人一样看着他,说如果不是生了他,她的人生就不会这样。
陈屿十六岁那年,杨柔生病去世了。杨柔死后没多久,陈伟的手下找上门来把他接到了京川市。
这时候陈屿才知道原来自己的爸不是他一出生就出车祸死了。
他的爸不仅活着,还是京川黑帮的一把手。
除了他之外,陈伟还有两个儿子,都比陈屿大。
大哥陈恒,陈伟包养的情妇生的,二哥陈乾也是情妇生的,不过是另外一个情妇。
陈伟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包养了一堆情妇,但是一直没有结过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