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个雨天,邢亦修站在教学楼一楼的走廊,从教学楼到校门口还有很长一段距离,来接他的司机还没有到。
邢亦修盯着雨幕,随意偏过头看到了段云河,那天段云河和他对视那一幕在邢亦修心里记了很久。
段云河的眼睛很好看,更能吸引人目光的是他的眼神,仿佛万事万物在他眼里没有什么区别,都是平等的,被他注视着的时候会不自觉的怦然心动。
或许那时候段云河以为邢亦修在向他求助,段云河把自己手里的黑伞塞给了邢亦修,而后他躲进了傅雪衡的伞下面和他一起走了。
两个人全程没有说一句话,段云河离开后邢亦修垂眸看着手里的黑伞。
司机撑着伞姗姗来迟,“少爷,我来了。”
司机将伞倾斜向邢亦修,示意邢亦修走进来。
邢亦修却没有进去,而是撑开了段云河给他的那把伞。
当然那个时候的邢亦修还没有喜欢上段云河,不过雨幕下的对视还有那把伞还是让他对段云河起了一点好奇心。
邢亦修找到老师调整了座位,把他安排成了段云河的同桌,至于被迫离开的小姑娘哭了一下午。
那个小姑娘就是聂佳佳,不过这些段云河都不知道。
邢亦修和段云河身边的同学都是玩咖,很多从初中甚至小学就开始谈恋爱,他以为长相和家境都很好的段云河也不例外。
不过做了一段时间同桌之后他才知道段云河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原因很简单——不感兴趣。
比起谈恋爱,段云河更愿意做自己喜欢的事,比如玩乐高或者做飞机模型。
刚开始的时候两个人关系并没有什么进展,毕竟他们都不是主动的人,一天能说十句话都算多的,但即使不交流,邢亦修对段云河的好奇心也与日俱增。
高一期末的时候邢亦修父母协议离婚了,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父母貌合神离的婚姻让他早就知道他们注定离婚,之所以暂时没有离婚,仅仅只是因为财产分割问题。
邢亦修家里是豪门,在上流圈子都是在金字塔顶端的存在,他父母离婚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班级里。
班上有人频频来安慰邢亦修,让他不要难过不要多想,看着他们眼里虚伪的算计,邢亦修八面玲珑地收下好意,心里却没有因为安慰的话语产生丝毫波澜。
只有段云河没有过问他家里的事情,邢亦修猜段云河应该是没有关注压根不知道这件事。
然而出乎意料,体育课打球的时候段云河主动坐在了中场休息的邢亦修旁边,还递了一瓶水给他。
甚至上课的时候邢亦修如果沉默走神了,段云河还会把自己的书朝着邢亦修那边推一推方便邢亦修看笔记。
渐渐的邢亦修明白了,段云河这是在“照顾”他。
段云河不会说安慰人的话,但是他会用行动照顾别人。
就这样两个人逐渐熟络了起来,成为了旁人眼中形影不离的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