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余一脸菜色走到岑祈佑的院子,刚踏入房间,虞氏就觉察到岑余的表情不对。
“夫君,怎么了?那死丫头没有上当?”
岑余摇头坐下,依旧皱着眉。
“李燊以后恐不能威胁她,也不敢纳她为妾。”
虞氏一脸懵,连带着岑凝君也是懵的。
“李公子背后可是尚书府,岑挽清那死丫头拿什么对抗,她该不会以为随便找个寒门嫁过去,李公子便不敢再骚扰她?不知该笑她天真,还是愚蠢,你莫要被那死丫头唬住了。”
岑余依旧摇头。
“不是,她要进靖安侯府,要做顾舟的妾。”
虞氏一个激灵,直接站了起来,声音拔高。
“谁?靖安侯府的世子?指挥使大人顾舟?”
岑余叹了一口气,终于点头。
虞氏却突然大笑起来,半晌后才出声。
“老爷,你糊涂了,岑挽清是什么货色,京中贵女无数,顾舟会看上她?一个低贱的商女,哪家会纳一个成日抛头露面的妾室?”
岑余被虞氏的一句话点醒,他被岑挽清的话震惊住,却没有思考此事的真实性。
“父亲,顾大人都敢当街拒绝公主,绝无可能看上岑挽清的。”
“可是她说上次她能平安回府,便是被顾舟所救,这才留了一命。”
虞氏无语,摇了摇头,不等他开口,床上传来一道虚弱的声音。
“父亲。”
虞氏和岑余闻言,瞬间看向岑祈佑。
“祈佑,你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岑祈佑还不知道自己已经不能人道的消息,只觉浑身疼痛,尤其是下腹。
“还好,我还能忍受。”
虞氏和岑余对视一眼,默契决定等岑祈佑休养得差不多再将此事告知。
“如此就好,你好好休养,不要想太多。”
岑祈佑点点头,看向岑祈佑。
“父亲,顾舟从来不是良善之人,若是见到岑挽清,没补一刀都是她命大,断然不会出手救她,这无非是岑挽清想出来诓骗李燊的话,好让李燊退缩。”
岑余一拍脑门,这便对了,如此一来,那两个劫匪也没有在狱中,也不在顾舟手上,他也就放心了。
一想到他险些在岑挽清面前露馅,心头就莫名恼火。
李燊要是听闻此事,他肯定不敢当面问顾舟,如此便不敢上门为难岑挽清。
等这事传到顾舟耳里,顾舟也不会要了岑挽清的命,因为自顾舟回京以来,他身上的闲话就没断过,哪有闲工夫管流言蜚语。
“祈佑,那他为何连我都骗?”
岑祈佑惨白着脸,脸上浮现一抹嗜血的冷笑。
“她不是想要骗父亲,也不是骗我们,她是要让所有人都相信此事,如此便能更加可信。”
“岑挽清还真是诡计多端,还好哥哥聪明,不然我们都要被她骗了。”
虞氏心疼又欣慰,更多的是难过,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儿子,要不是祈佑机警聪明,夫君未必会对她这般好。
这一切都怪岑挽清那个丧门星,她克死父母兄长还不够,还克了她的儿子。
她都不敢想祈佑那么优秀,对自己要求近乎严格的人,要是知道自己跟废人差不多,该是多么难过和崩溃。
哎!
可虞氏心底深处又有一丝的庆幸,因着祈佑受伤的事情,老爷不再像前两日一样恼怒她,嫌弃她丢人现眼,关系已经有所缓和。